自从得知腹中再次有孕之后,整个人都好像生活在一种左右为难和摇摆不定之间。心中对楼靖的思念不减,甚至,复仇的心越发的强烈,可是,身子的不便,却又让她退避三舍。
祁连经过几年前楼澈的平定和讨伐,已经养精蓄锐许久,虽然是无极的附属国,仍旧野心勃勃,显示送來了肖如玉,之后又几次在边境地区无端挑衅,更甚至,在朝贡时,敢贸然的顶撞楼澈,气焰十分嚣张。
楼澈几次前來倒是在青婴的耳边提到过,听那意思,是想要出兵再次征讨祁连。青婴本对两国纷争沒有太多的关注,可心中却对别的事上了心,逐向楼澈请缨,派凤惊尘前去,由楼然亲自披甲出征。
封后大典终于在多日的翘首企盼下举行,沒有前几次的激动,反而十分的冷静,天不亮便起身洗漱,由春喜和几个老嬷嬷专程前來伺候,本身便在养心殿,今日又是封后的大典,楼澈难得有了半日的空闲不用早朝。
斜倚在梳妆台的一侧,看着在宫人手中妆容一新的青婴,不禁微眯起双眸,嘴角一勾:“啧啧,瞧瞧我们的皇后娘娘,朕真是百年修來的福气,能有此等美人相伴,此生无憾。”背后的春喜噗嗤一声笑了出來,招來青婴的一记冷眼,忙扭过头捂嘴轻笑。
青婴挑眉看着楼澈,明黄的锦绣刺金祥云五爪龙袍,身姿挺拔,面冠如玉,嘴角轻扬着笑意,既不失帝王的王者之气,又不失他本身温和如玉,洒脱自在一颦一笑之间。
回过神,转向看铜镜中的自己,似乎岁月的痕迹依旧沒有在这张熟悉的面容上留下分毫,也许唯一改变的,只有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抬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不禁失笑:“这个妆容是不是太过妖艳了?看着不太习惯。”
“朕倒是觉得不错,难得见如此的你,就顺了我的意。”楼澈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内摩挲着细腻的皮肤。此举又惹得周围的几个年纪更小的小侍女的轻笑,楼澈并不在意,索性伸手挥退了其他人,徒留下他与青婴独处。
青婴颔首皱皱眉,一双水波荡漾的眸子里噙着一丝笑意:“皇上,你这是做什么?耽误了时辰可不行。”
“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你知道我要忍耐的日子还久呢,何必这样的挖苦,就是想与你独处一会,总觉得,这一场封后大典,來得太过艰辛。不知道以后,还会经历多少。”楼澈淡淡的叹了口气,一用力,将她拉进自己的怀中,更近的看着她的面颊。
面上是楼澈温热的男子气息,抬着清淡的香气,是青婴所喜的幽香,这种香气,令她陶醉其中,深深的迷恋着。
伸手环住他的腰身,精壮有力,靠在他的怀中,能清楚的听到他心脏的跳动。
许久之后,小春子在外催促,楼澈才将她放开,伸手拍拍她的小脸:“走吧,大典就要开始了,不要误了时辰。”
别被他牵引着,朝着太极殿走去。
殿中文武百官,皇亲国戚早已静立其中,间帝后一同走來,纷纷跪地行礼。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中有眼明之人,早已发现了青婴身着凤袍,不禁瞪大双目,眼睁睁的看着那件熟悉的凤袍赫然在无极的封后大典上出现了两次。早已注意到旁人探究的目光,青婴本想解释,楼澈却边走边在她的耳边低语:“不用怕,亦不用去解释。”
掌心已隐约有了冷汗溢出,沒想到自己的一意孤行,竟让楼澈顶着如此之大的压力。抬眸扫视一周,视线最终落在楼然的身上,此刻的他静立在其中,着一身月牙白秀银蟒袍,孤冷的眸子此刻刚好抬起,撞上青婴投过來的目光,微微的愣神,稍纵即逝后,嘴角挂起了一丝笑意。
青婴收回目光,嘴角微扬,紧跟着楼澈前行。帝后并肩而立,目视着文武百官,其中一人突然走出,跪地进谏:“皇上,恕臣直言,我无极堂堂大国,可今日,皇后娘娘的一身凤袍,却是先帝时所用,暂不提皇后娘娘本就是先帝的皇后,就说这凤袍,又岂能接二连三的采用?”
楼澈看着那位大臣,又看看众人附和的呼声,冷冽的目视着,不言一语。
“微臣觉得,此举乃我无极一大幸事,即便是用了第二次的凤袍,亦是光亮如新,丝毫不减当年的华丽,此袍所昭示的,不正是我无极的繁盛和强大?诸位难道忘记了,皇上初登皇位,娘娘所做的牺牲?”楼然垂首,双膝下跪,好似有千斤之重,长叹一声,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楼澈的诸多亲信见此,连忙跟随着楼然一同跪地高呼,青婴所见,呼吸一窒,眼眶中隐隐有泪光初现,侧过头,轻试着眼角,手掌却被楼澈紧了紧,拉回了片刻的失神。转眸看去,正迎向他的双眼,眸子里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情谊,扭过头,轻轻咬了咬下唇:“今日之后,本宫便是无极名正言顺的皇后,本宫亦是在此立誓,此生绝不做有损无极之事,若是有违此誓,绝不苟活。”
誓言重不重,青婴早已沒有太多的在意,楼车站在一旁,却转眸吃惊的看着青婴,根本沒有想过,她会在此立誓。青婴转眸迎向楼澈的目光,嘴角缓缓的扬起一抹轻笑:“楼澈,我会好好的陪在你的身边,不离不弃。”
不离不弃,楼澈以为此生也许再也不会听到青婴说这样的话,即便他已经用尽全力去爱她,都不曾想过会再次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