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府。
陆世康回去后,便先去了老太太房里请安,再去了陆知府陆夫人房里请安,之后,便和陆知府去书房谈论正事去了。
他们谈论的话题便是在路上时陆世康和青枝说起的话题。
陆知府在陆世康说出太子殿下若是要带兵来攻打礁州城,最合适的安营扎寨的地点是江北城后,凝眉沉思半晌方道:“此事事关重大,为父需仔细思量思量再说。”
他顾虑的是一城百姓的安危。
太子殿下的兵营若果然安扎在江北城内,对太子殿下而言,自然是最有利的,因为有城墙作为屏障,进可攻打礁州城,退可居于江北城。
有稳固的可退之处,对于战事自然是有利的。
然而如此一来,整个江北城势必陷入战争的动荡之中。
所以,这是他不敢冒然做决定的原因。
陆世康明白父亲的顾虑,道:“不管太子殿下的兵营是不是安营扎寨在江北城,江北城都会势必要陷入战争的动荡之中了。天下大乱之时,没有一个州城可以置身事外。”
陆知府叹息道:“为父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不过,成为战争的中心,和位于战争的边缘,对于民众来说,还是有区别的。”
陆世康道:“太子殿下的士兵驻守江北城,对江北城百姓不见得就是灾祸。换个角度来说,在十万士兵驻守之地,只要敌人攻城不成功,城内百姓便远比其他动荡之地的百姓更为安全。因为这是太子殿下的必守之地。”
陆知府道:“这倒也是。”
两人在书房交谈时,陆世康回来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陆府。
陆媛清还是在自己院子里听丫头青杏说的自己三兄长回来的消息。由于她以为三兄长已经回他自己院子了,所以,她立刻便出了门往三兄长那儿走后。
经过何樱门口时,她见何樱的院门半开着,往里瞅了一眼,院子里没看到人,于是悄悄来到院子里,看何樱是不是也听说了三兄长回来的消息。
就在她轻声轻脚在何樱的房间窗户处站立时,就听到里面何樱的声音:“你们动作快点,梳个头发,怎么那么慢!”
陆媛清一听,便明白了何樱也听说了三兄长回来的消息了,看样子,她是让她的丫头给她梳头发,打扮得美美的再去见自己三兄长。
她心里暗道:“这人等会又要去烦我三兄长了……”
她又轻手轻脚地离开了何樱的窗户那儿,往她的院门处走去。
走到何樱院子外,她往院门上看了一眼,只见那门锁开着,钥匙放在锁上。此时是傍晚时分,还不到该关门锁门的时候,因为是院中院,所以院门的钥匙平日里就直接放在锁上。
看到门锁和锁上的钥匙,她唇角微扬。
她悄悄地将院门关上,然后拔了钥匙,放在了自己袖子里。
等会何樱要想出她的这个院子,势必得爬墙出去。她就在墙边等着笑话她好了。
所以,她也不立刻去找自己三兄长了,而是徘徊在何樱的院墙外。
何樱在下人们给她打扮完成后,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的月貌花容,便立刻出了自己的屋子,往院门处走去。
看到院门是关着的,还关得严严实实的,她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院门偶尔在白天里也有时候会关得严严实实的,但只不过是随手一关,没有上锁罢了。
当她试图打开院门时,才意识到了有点不对劲,她试着把门打开,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打不开它。
她猜测似乎是有人在外面把院门给锁上了,要不然门肯定轻轻松松就会被拉开。
她向着屋子的方向大声叫道:“你们谁把院门给锁上了?”
娅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道:“我没有。”
玉冰道:“我也没有。”
何樱疑惑道:“你们都没锁门?那这门是谁锁上的?”
屋前的两个丫头同时道:“我们不知道!”
何樱道:“你们愣着干嘛?还不快找钥匙?”
娅儿道:“可是,钥匙不是本来放在门上的吗?以前到了晚上我们关门时,会把锁放在里面锁上,现在可是放在外面了呢。”
何樱道:“你们先在房间里以前常放钥匙的地方找找,找不到再说。”她也猜到,可能是有人恶作剧,把她的院门锁上了。
她心想一定是陆媛清了。
她现在只希望陆媛清能把钥匙放在她的房间里,而不是拿着钥匙离开了。
两个丫头回到房间里,把以前放钥匙的抽屉打开,见抽屉里没有钥匙,于是又在房间里找了一会儿,仍然没有找到钥匙。
眼看天快黑了,何樱着急道:“你们出来吧,也不必找了,给我拿个椅子过来。”
娅儿疑惑说道:“拿椅子做什么?难道小姐您要翻墙出去?”
“不翻墙出去怎么找到钥匙?”
娅儿和玉冰心道,她要出去肯定是为了见三公子去的,但是,她是不会向她们承认的。
她们帮她搬了椅子过来,然后一左一右弯腰站在椅子两边,帮她扶住椅子,让她踩在椅子上上了墙。
何樱刚刚站在墙头上,便听到了陆媛清的一阵娇笑,往下一看,陆媛清正看着自己笑着呢,于是板起脸,道:“表妹,又是你在搞名堂?”
陆媛清笑着说道:“其实呢,我只是想试探试探表姐是不是可以冲破万难达到嫁进陆府的目的。没想到表姐果然是这样,表姐,你真是不折不挠啊。我都快要被你感动了!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