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拉住齐方,不让他进帐篷,道:“咱们等会再和三公子说吃饭的事,现在还是先去找他刚才扔的东西吧。”
齐方疑惑道:“怎么,你猜出来是什么了?”
王吕附在齐方耳边低声说道:“肯定是那个贵重的项链。”
齐方也低声对王吕道:“贵重的项链?那咱三公子为什么会不要?”
王吕轻声道:“这事你别问了。你只要知道,我不会猜错就行了。这么贵重的东西,就怕等下被别人捡去了,咱们必须得马上去找找。”
齐方点头,低声道:“好。”
两人就在三公子附近的帐篷边找来找去。由于刚才他们离得远,没看到三公子是往哪边扔的东西。
找了周边的三十来个帐篷边,角角落落都找了,就差点进别人的帐篷里去问别人有没有捡了。
没到最后一步,他们不想进别人的帐篷。
找来找去没有找到,王吕只好进了三公子的帐篷,问他三公子:“三公子,您刚才把项链扔哪去了?”
他三公子没回答他。
他只好又退了出来。
两人又找了近一个时辰,还问了周边的士兵,一直所获,最后快到傍晚时,他们才在围篱外面的沟壑里看到了那个盒子。
这沟壑是在禁军到这儿的第一天就挖起来的,由于地下水已经渗到了沟壑里,里面至少有半人深的水。
眼下经过快一天的日光暴晒,上面的薄冰已经融化。
王吕看到位于沟壑底部的盒子后,便跳进了沟壑里,去捡拾它。
他的裤子在刚刚跳进沟壑的那一刻便立刻湿了,冰凉的水让他的腿差点儿抽筋。
他将它捡了起来,轻轻地拿在手里。
看着这盒子时,他突然总结出了一条规律。
那就是,三公子和孔大夫闹矛盾时,受磨难的除了三公子以外,还有自己。
上次从江北城回虹州的时候,因为三公子一路上没有胃口,他便也不敢多提吃饭的事,导致他每天只吃晚上一顿,连着饿了三天。当然,那三天,三公子也是只吃晚上一顿。但他可是赶马车的,赶马车不管如何是体力活,那三天可把他饿坏了。
而这次,他又因为捡他扔掉的东西在这样的大冬天让自己跳到沟壑里弄湿了整条裤子。
要是孔大夫当真是女得,要是他们以后成了亲,按着两人都这样的不轻易服软的性情,自己以后还要连带着经历多少磨难?
只需想想,他就开始有点儿怕了。
如果说有一种怕叫“后怕”,他这怕就叫做“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