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就好,那就好,走吧,回家了。”这次他没有再追问什么,让叶月松了口气。
她们是一个人,又不是一个人,没有了原主的记忆,对姜笙来说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而他呢,是笙公子又不是笙公子,对她来说,是一次冒险,也是一个谜。
“等一下,我先收拾一下东西,你的金棍要不要带走?”
“不带了,太碍事了。”
姜笙点点头,就去办公桌前收拾东西,看电脑没关,弯腰握住鼠标叉掉了浏览页面,就看到了三年前的新闻报道,那图片,那醒目的标语,让他重温往昔的噩梦,呼吸都停了一瞬,迅速拔掉电源,深呼吸缓过扼喉的窒息感。
那之后他就没有再说话了,叶月猜他又是胃疼不舒服了,就主动接过提包,一路沉默跟着他离开了‘花火’的办公室,坐着电梯下到停车场,驱车驶离了地下城,远离热闹明亮,回归寂静黑暗,这才是属于普通人的夜晚。
新租的房子离地下城有些距离,但周围环境确实不错,至少沿路有路灯,租的是电梯房,那租金可就不便宜了,明天缴手术费时,今晚她赚的钱肯定要全部要用上的,不够的再由姜笙贴补,以后不打拳的话,该靠什么生活呢?
这次是密码锁,姜笙开了门,开了灯,带着叶月走了进去。
“房子还不错吧?艾叔弄好后就给我发了照片,我很满意。”沉默了一路,姜笙终于开口说话了。
“你满意就好,只是这房子太大了些,两室一厅,一个人住,未免有些浪费了。”她以前也不是这么节约的人,形势迫人,该节约还是要节约。
“住得敞亮一些,人的心胸也就变得开阔了,凡事就不会去钻牛角尖了,而且我们一天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在床上度过,闲暇时,也总愿待在家里,那么生活的环境自然是要舒适一些,只有休息好了,精神状态才好,那做什么事都会很顺遂,就拿赌……就拿我来说吧,家道中落时,也住过贫民窟,窄小潮湿黑暗,还经常饿肚子,总之落魄得不行,都那样了,以为已经苦到极致了,没想到,还会被催债索命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如果不是遇到你,我早蹲大狱去了,你是不知道罪城的监牢是什么样的,就我这张脸,这瘦胳膊瘦腿的,能被啃得渣都不剩。”
话题一转,不知怎么的,姜笙就开始讲他惨淡的过去,叶月对此一无所知,这个时候也只能侧耳倾听了,并在心里感叹道:他们的半魂人物在梦里,各有各的惨,浓墨珠虐人真是厉害啊!她要反抗的话,该从何反起呢?
“还记得我第一次给你讲这事时,你也是这样沉默不语的,我之前不是跟你说想当包租公么?也提过开酒店,因为我们家以前就是开大酒店的,可是一夜之间全没了,我也从云端跌到了臭水沟里,变得居无定所,四处躲债,还被地痞流氓围堵调戏,在最绝望的时候,你出现了……”
说到这里姜笙哽咽了一下,抹了一把眼角:“我身背巨债,你有一个病重的妹妹,都不得不辍学,我们境遇何其的相似,只恨相识太晚,但我们都是乐天派的人,懂得苦中作乐,总是笑得开怀,聊天相处都十分投契,我那时就相信,是命运让我们相遇的。
那时你已经是地下城小有名气的花火兽了,我知道那里赚钱是最快的,所以跟着你一起去了地下城,为了尽快还清债务,我开始了赌拳,越赢越多,越赌越大。而你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人也越来越沉默……巨债总会还清的,而白小英的病却越来越严重,可你又太要强了,宁愿参加生死决斗,也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
“你们家的酒店是?”叶月心里一紧,有了不太好的猜测。
“wk,你今天不是查过了么?”再次说出这两个字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受。
叶月惊得打了一个嗝,天啦,这是什么样的孽缘?
“你怎么这么惊讶,不对,你不应该这么惊讶啊?”姜笙猜想白叶查三年前的新闻,可能是想起了些什么,他就想着说些往事,唤醒她的记忆,它们虽然不太美好,也有存在的价值,要学着接受,而不是逃避。
他看过心理方面的书,也看过心理医生,都说一味的去遗忘痛苦,并不能治愈自我,反而会活得很空,脚落不到实地,灵魂都是飘着的,飘久了,就容易生大病的,且无药可治,那封遗书就是最好的证明。
“今天太晚了,你又胃疼,早点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咱们明天再说。”今晚先让她好好捋一捋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偶像剧都不会有这么狗血的桥段。
“好,那明天上午十点,我再过来接你,你可以多睡一会儿。”
“好的。”叶月脸带牵强的笑意,送走了姜笙,关上门,重重的舒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啊!
从白叶的旧家具里,翻找出了纸笔,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上次这样踌躇,还是给温安写信呢。
——致白叶:
这是第二封信了,今天无疑是漫长的一天,你中途醒来过,没有看到第一封信,又呼唤不出白烨,肯定很慌张吧,还好,我准时赶回来了。
我来自遥远的地方,我是来接你回家的,我会成为你专属的幸运女神,与你同在。
今晚我们中签成功了,赢了很多很多钱,明天就会去医院缴清手术费,而且姜笙已经同意离开地下城了,从此不再赌拳,这对你来说,也算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