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枪响,三十多名学长们就冲了出去,开始还挺有冲劲的,行程堪堪过半,就有人瘫倒在地了,被加油的同学扶下场,小悦踩着小型悬浮器跟在选手侧面,并如实的记录他们的运动数据。
边摇头边叹息:这群学长的身子骨真的太虚了,可惜马上就要毕业了,不然真要好好操练操练。
这时她耳尖的听到了惊呼声,抬头就看到一柄标枪穿过了电子墙向这边的观众席飞过来,她驾着悬浮器以最大速度的赶了过去。
借力侧身前扑,伸出右手想要重拍标枪头,来改变它的运动轨迹,可是没找好落点,而且远射而来的标枪,它的力度不减反增,她的右手手掌被直接贯穿了,顿时血流如柱,她的身体也狠狠的砸在看台的棱角上,整个人滚落到地上,尘土飞扬,观看的学生们直接吓懵了,开始推搡着慌乱逃散。
小悦躺在地上晕了一会儿,才慢慢坐起身,扔出带血的标枪,扶着腰慢慢站了起来,用看台上给运动员准备的毛巾缠住了伤口,再打开裁判的扩音器,开到最大音量,说道:“请各位学长学姐们不要慌乱,请有序的离开观众席,也请扔标枪的人员立即停止比赛。”
她拒绝了别人的帮忙,也不想太引人注目了,这个时候如果犯病简直是雪上加霜,单手戴上口罩,左手摸出口袋里的小棍甩开,依靠它的支撑,慢慢的站了起来。
她拿起场边的外套,避开人群,想要慢慢离开了田径场,血已经染红了白色毛巾,右侧身体也在叫嚣着疼痛,痛得冷汗真流,她在咬牙坚持,必须在人群聚拢前离开这个地方。
“袁悦?”熟悉的声音喊住了她。
“金学长,好久不见。”小悦将受伤的手藏到运动外套里,转身正常的打招呼。
“他们说有学生受伤了,是你么?”熟悉的关切的眼神,让小悦心中一酸,不论是何人的病痛,总能引来他的关心,她不想当一个弱者,被人同情怜悯。
“不是我,她往那边去了,你快去看看吧。”小悦站直身体,左手抬起小棍指了指对面。
金眠沉默了看了她一会儿,就朝着那个方向飞奔过去,真是一个良善人,见不得任何人受伤。
小悦急忙的逃离的这个地方,没有去医务室而是回了宿舍,潘婶为她准备了各式的治疗仪和药品,平时用不着,今天倒是能派上用场。
常规消毒止血后,在仪器的作用下,短短几分钟手掌的创口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大半,怎奈麻药的药效迟迟未上来,需要忍耐的疼痛感一点都没减少,要完全恢复如初还需要多次治疗,接下来就挽起衣服,治疗侧腰的撞击伤,应该没有伤到骨头,有钝钝的痛感,还在忍受范围内,单纯散淤血的时间有些久,她干脆侧躺着刷起了校园网。
果然她飞身接枪的影像被置顶了,前脚撒谎后脚就被拆穿了,真是有够尴尬的,幸好明天就放长假了,待再回来时,热度也该降下来了,既不用面对金眠,也不用面对其他人。
小悦在麻药的作用下睡着了,浑然不知乔思雪带着女校医进来过,校医简单的查看了她的伤口,又往治疗仪里添加了些药物,小雪忍着眼泪收拾了地上丢弃的药品盒和染血的毛巾。
她们弄好后就轻手轻脚的出门了,门外等着许多关心小悦伤情的女生,校医简短的说了伤势的恢复情况,言明患者需要休息,大家这才放心的散开了,而那条被鲜血染红的毛巾被人放大刷上了校园网。
这次标枪伤人事件影响极其恶劣,如果不是小悦反应迅速的抵挡住,后果不堪设想。
物理系的学长们模拟了标枪数据重现了行动轨迹,反复的推演,标枪的攻击目标正是观众席上的市长幼子魏吉承的脑袋,在当时力度下必定会出人命,不论是单纯的电子墙故障,还是带有政治意图的谋杀事件,校方都已经交由警察来彻查严办。
金眠自然也看到了小悦接枪的影像和那染血的毛巾,跟同学们将小悦视为英雄看待不同,他的表现得极为沉默,还主动加入了专业的技术顾问组,来协助警方破案,不论幕后主使是谁,绝不能轻易放过。
第二天清晨镇痛的麻药渐渐失效,小悦活活被痛醒,腰侧像被车辗过一般的剧痛,明明治疗了一晚上,怎么还痛得更厉害了呢?右手不自觉的攥紧,扯裂了伤口,血顺着手指缝流到床单上。
知道情况不对,她赶紧联系了校医,校医简单查看后将她送去了大医院,手心的伤口稍稍处理就无碍,更严重的是她腰侧的骨裂,机械助手托着她进了医疗舱,校方立即联系了她的监护人袁风。
地下城,里朗办公室,上班的袁老大正在汇报昨晚发生的几起恶性斗殴事件,里朗敲着桌子在听,里奇啃着包子在刷题,突然响起的尖锐警示音吓了三人一跳,里奇也被包子噎住了。
大家缓了一回儿,才反应过来,这正是海殿专用的紧急事件强制联络的信号提示音,袁风也是第二次接到了,第一次是袁悦刚来海殿时,寻亲所通知他去接人;这一次是因为袁悦受伤住院了,学校联系的他。
里家兄弟自然也听到了,里奇整个人都炸了,立刻吐出包子,扔掉书本同袁风一起冲了出去。
他们一刻也未耽误,超速行驶二十分钟就赶到了那家医院,看到躺在医疗舱里昏睡的小悦,袁风瞬时暴走了,医生们再三保证无事,是小伤,这才将他安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