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中,朝生平四郎被剧烈枪声、手雷爆炸声惊醒。
“八嘎,出了什么事?”
警卫急忙拉亮电灯,帐篷明亮起来。
“八嘎,敌人夜袭吗,什么人如此狂妄,但敢偷袭我的联队?他们不是都逃跑了吗,难道胆敢渡河来战?不可能!”
他大步走出帐篷,观察着,只见在中心区域,到处是枪声,到处是手雷爆炸,打得好不热闹。
“乱成一窝粥了,难道敌人很多?不对,都是三八式步枪的枪声,只有我们的手雷,没有德制手榴弹。八嘎,不会是炸营了吧。”
他心惊胆战,带兵的人都知道,一旦炸营,后果不堪设想,绝对自相残杀,惨不忍睹。
副官跑过来:“联队长阁下,支那人打进来了,听说化装成皇军模样。在夜里,分不清楚谁是化装的,大家都乱打。”
朝生平四郎震怒之极:“八嘎,这是支那人的阴谋,就是想引起炸营。快,快,传我命令,所有军官出动,收拢队伍,提防炸营。”
副官点点头,飞快离开。
朝生平四郎稍为平静,看着枪声激烈之处,是炮兵所在地,预感要出大事。
“八嘎,夜袭目的何在,为了歼灭我的有生力量?不像,虽然混乱,但我判断得出,对方人数极少。这么少人闯进兵营,虽然会引起混乱,但我皇军训练有素,有防止炸营的预案,顶多二十分钟,我们就能收拢队伍。”
“这么说,敌人另有目的,到底是什么目的?”
朝生平四郎突然想到几样东西:弹药库、炮弹车、重炮。
他悚然大叫:“不好,他们的目标是摧毁弹药。快,派人保护弹药库、炮弹车、重炮,绝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特别是十门重炮,最重要的火力,进攻宁城强大武器,千万不要出事!”
几名警卫急奔而去。
可惜,迟了。
“轰轰轰……”
火光猛闪,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连绵不断。
一名警卫大叫:“不好,那里是重炮位置,炮弹车被引爆了!”
朝生平四郎脸色铁青,他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这是炮弹车被引爆,这下损失惨重了。
“轰轰轰……”
“轰轰轰……”
“轰轰轰……”
炮弹不断殉爆,导致连环爆炸,惊天动地。
朝生平四郎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毫无疑问,炮弹完蛋了,更可怕的是,炮车与炮弹车相连,四飞的炮弹必然从天而降,像雨点一样砸在野战炮上,将之摧毁。
炮兵估计也全军覆没,他们被惊醒后,第一时间就是保护大炮,正好被炸个正着,想不粉身碎骨都难啊!
炮兵培养很难,仅次于飞行员与坦克兵,属于技术兵种。是能重新培养,但需要时间,时间!
惊天动地的爆炸中,一朵蘑菇云升起,半边天都红了,依稀看到大炮零件在天空飞舞,四处狂射。
朝生平四郎疯狂怒吼:“八嘎,我的重炮,重炮,重炮……”
他猛地喷出一口老血,接着又是一口,又是一口,随即颓然瘫软在地上,心如死灰!
“是谁,是谁?”
“是狙击手吗?一定是他们,只有他们,胆子才那么大。”
“可恶的‘幽灵’,专打七寸啊!”
“八嘎,八嘎,八嘎……”
“他们一定是渡河而来,渡河,渡河!传我命令,拦住那些幽灵,一定要在河边歼灭他们,歼灭他们!”
在一道湾处,孙小猪、张有河、张得江惊喜之极。
对面,腾起一团又一团的火光,非常耀眼,剧烈的爆炸声不断传来,冲击着耳膜,冲击着灵魂,极其震撼。
孙小猪呢喃:“善哉,善哉,太壮观了。这些火焰,我怎么看都像佛光。佛光普度,超度鬼子到西方世界吧。”
张有河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大:“这是炸了弹药库吧!这可是世上最大的烟花,太美了。”
张得江道:“这么可怕的爆炸,至少得炸死几百鬼子。刚子又为国除害,再次立下巨功。”
孙小猪双手合十:“参谋啊,你一定要安全归来。”
张有河道:“刚子艺高胆大,能杀他的鬼子还没有出世。”
张得江盯着河面:“注意,随时准备救人。”
突然,身后有声音,回头一看,何达武等兄弟来了,除了放哨的兄弟,其他的都来了。
看着对面冲天的火光,听着惊天动地的声音,兄弟们震惊无比。
“我的天,刚子炸了什么?”
“不是弹药库,就是炮弹库。”
“有东西在空中爆炸,这么高,是炮弹。”
“爆炸如此剧烈,刚子把所有炮弹都炸了吗?”
“听,激烈的枪声,参谋被包围了?”
何达武、孙小猪互视一眼,忧心忡忡,随即紧紧盯着河面,希望刚子突然冒出头来。
等了半个小时,不见人影。
何达武额头冷汗冒出,但顾不上擦,死死盯着河面。
孙小猪双手合十,嘀咕着什么。
张有河、张得江等兄弟如热窝上的蚂蚁。
突然,孙小猪叫了声:“看,鬼子,鬼子!”
河对岸,一小队鬼子举着火把、打着手电筒,搜索过来。
他们约五十人,带有一挺轻机枪,两具掷弹筒。
何达武道:“王八蛋,难道刚子被发现了?”
孙小猪转着眼珠:“要是被发现,就不用搜索了。何大个,这些鬼子很可能堵住参谋的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