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玑越想越是愤恨,越想越是不甘,若不是他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恐怕真的是恨不得亲手杀了君天遥这个人的,而不是只是用区区的眼神将男人凌迟。
君天遥自然是将男人负面的情绪尽收眼底,直直面对天玑愤恨的眼神,似乎是毫无所觉一般,应该说,本來想要直接走人的人,因为天玑的挑衅,想到了什么,又不想要马上离开了,他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春日般柔软和煦的笑容,那盈盈的笑意,只要看上那么一眼,便觉得比外面真正春日的景色还要美丽动人,如画如诗:“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君天遥像是才想起來一般,左手成拳轻轻敲击一下手下,带着些漫不经心:“据我所知,从流风上位之后,便是你一直跟着流风,想來,对他身上带着的某些东西应该很是熟悉吧……”
两个人靠的很近,君天遥的手一晃,闷哼一声,天玑唇色惨白,被逼着坐到了游若风身边的位子上,他不敢开口说话,却将自己眼神中原來如此的鄙夷。
君天遥的眼神落到游若风的发丝上,眼中似是蕴含着万千的情感:“我知道他为了帮我,炼制出不少的药物……”
天玑想要冷笑,虽然无法出声,却是脸上毫无掩饰地展露,君天遥还知道游若风将他看的太重,他闭上了眼,显然,已经是明确的拒绝。
“你确定不想要帮我?”
君天遥忽然开口。
天玑摆出了一副认杀认剐的表情,即使明知道不应该如此,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烧,可是,他绝对不想要背叛游若风的信任,帮着君天遥得到任何一样东西。
“你便不好奇我要的是什么东西,便这么直接地拒绝了,你不怕,我对你……们不利吗?”
天玑还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不相信君天遥方才能够对着游若风道歉,而且只是让他昏迷,这个时候,会杀了他,他已经想明白了,除非一个人真的沒有心,否则的话,哪里能够对一个爱着自己的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下手?
至于他自己,便是堵这口气送了命,他也是不后悔的。
“呵呵……”
低低的两声低笑,君天遥哑然失笑,手腕轻轻一抖,握在双手中,紧紧贴着天玑脖颈的天蚕丝刷的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响,宛若灵蛇般,重新飞回了袖中。
天玑在威胁去除的瞬间,手已经揽向趴在桌子上的有些单薄的身子,他的速度很快,却有人比他更快,一只白皙的,骨节分明的手挡在了他的手心处,触手滑腻温润的感觉,却让天玑像是摸到了一条毒蛇一般浑身发冷,君天遥的掌心,正正地抵在游若风背心的死穴处。
“你真的对他如此绝情!”
低吼一声,天玑的十指开开合合地握着,苍白的脸上,涨起了一丝红晕,那是极致的痛恨。
“方才我给流风喂得那一丸药是他以前送给我的,我需要一种和它类似的无色无味的**,可以让人瞬间失去意识,而且持续时间最好长一些,当然,最重要的是那种**不是通过食入生效,而是类似迷烟的东西……”
君天遥漫不经心地说出自己的要求,垂眸看着桌上的男人:“帮我找出來!”
天玑听到放倒游若风的还是他自己送给君天遥的**,只觉得齿间生出铁锈味道,正要反唇相叽,君天遥的下一句话,让他呼吸一顿:“拿了药,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流风的生命中,从此以后,再不相干!这一回,决不食言!”
斜斜撇來的凤眸中那一抹意味深长,是他无法拒绝的痛恨,天玑眨了眨眼睛,十根手指剧烈地颤抖,有些痛,猛地抬头:“你发誓!”
君天遥唇角的弧度勾起的更加灿烂华美,狭长的凤眸转动着无限的风情:“我发誓……”
“好!”
流风的声音闷闷的,有些压抑,他低着头,在君天遥老神在在的视线注视下,手伸向游若风的腰间,然后,沒有丝毫迟疑地自腰带的几十个袖隔中,摸出了一个小巧的瓷瓶:“拿着!”
洁白莹润的瓷瓶在眼前划过一道柔美顺畅的流线型弧度,君天遥的五指轻轻合上,已经牢牢地握住了小巧的白玉瓶子。
天玑的手顺势在游若风的腰间使力,便要带着对方离开。
“等等……”
“你要食言?”
“等他醒來,将这个交给他……”
君天遥迟疑了一瞬,还是自袖袋中摸出了一封漆好的信封,火漆忧明晃晃地扎眼,天玑的眼睛定在桌面上雪白的信封之上,有些不知所措。
君天遥站起身子,唇微动,天玑耳边传來宛若蚊蝇的低语:“京城这几日不会平静,恐怕要风起云涌,烈焰教的人,尤其是流风,不适合再呆在京城了,你对流风的心思,我已经看的清楚,若是真的想要保护他,带他离开,不要停留,马上离开!”
“还有,转告他一句话,忘了我……”
君天遥沒有去理会天玑的纠结,转身,离去,走得很快很急,仿佛是被什么东西追的很急很急。
隐约间,天玑在男人匆忙的背影间,感受到了一丝决绝,一丝惨烈,从见面起,产生的违和感终于弄了个清楚,君天遥,怎么可能会在被慕容弃离弃之后,那么平静地來酒楼里喝酒?那个为了寻找慕容弃,杀伤了那么多曾经的教众的君天遥,怎么可能甘心。
身子一颤,不敢再想下去君天遥要做些什么,君天遥要了那瓶**有什么用,天玑只是在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