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遥笑的眯起了眸子,可爱的像是个小动物,显然,对于男人的承诺,他还是很高兴的,人一高兴,通常会做出些平日里不会做的事情。
“给我!”
修长白皙的五指张开,修饰的圆润平整的指甲,带着淡淡的润泽的光芒,伸到慕容弃眼前。
“……”
慕容弃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发现自认为对君天遥极其了解的自己,突然间不太了解他了,茫然的眼神中,很是带了一股子丧气。
“我喂你!”
君天遥不耐烦了,强自夺过慕容弃手中的海碗,眉眼斜挑着似是鄙夷,实则染上无限活力,肆意张扬,卸下了所有暗色,只保留着最初的,最纯粹的璀璨光芒,从來不曾想过,失忆的君天遥会有这样子迷人样子的慕容弃,呆了一下。
“张嘴,啊”
哄孝儿的语气,有些小小的恶劣,君天遥唇边噙着笑,舀起一小勺热腾腾的肉糜,吹了吹,向着慕容弃的唇边送來。
头一偏,躲了过去,君天遥的行为,让慕容弃受到了很大惊吓,在他心里,不论两个人的关系如何,都是要照料君天遥的,都是要让自己变成能够为对方遮风挡雨的大树的,而不是这样的被照顾的角色,那样的话,他于他來说,便是无用的,这个念头,早已经在慕容弃心底扎根了。
“别”
拒绝意味十足的,伸手便要重新拿过君天遥手中的碗:“不用,我沒有受伤,只是一时气血不顺才会晕倒的……”
他自承是身体原因晕倒,绝口不提当时剑落下后,无所依凭,生无可恋的绝望。
君天遥的手一晃,轻轻松松地闪了过去,嘟着唇,沒有说话,只是用紧紧把住碗和勺子的力度,來告诉慕容弃,这件事他决定的,沒有商量。
倔强在男子的眉眼间隐隐浮现,这是他的要求,慕容弃伸出的手,不自觉地放下:“好吧,只有这一次!”
很是勉强的样子,只是,当那一勺因为在空气中停顿太久而冷却,甚至开始散发着淡淡腥味的肉糜被送入口中的时候,男人却觉得,那是他这一生,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即使他现在才想起,忘了确定那条被他砍成肉糜的蛇,是否有毒,即使这是一碗毒药,还是顺着唇齿,咽入咽喉,慢慢的,温暖了冰冷的心。
好半天,才将一大碗的食物吃完,慕容弃身体本能地有些难受,涨得慌,君天遥则是一副完成了任务的轻松样子。
端着空碗,正要走开,一只手,松松地握住他的腕子,沒有用力,很轻微很轻微,像是怕被他发现一般,可以很轻易的挣脱,却因为男人低低喃语的一句:“别走……”而顿住了身子。
君天遥恍然间,在男人坚强的容颜底下,发现了那一抹脆弱,他失忆了,却不是变成了傻瓜,即使不明所以,却乍然间想通了男人为什么在找到他的时候那样可怕惶然,矛盾之极的表情。
下意识的,他知道了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放心吧,我不会走的!”
慕容弃还是舍不得松手,方才的温柔,让他更加恐惧,若是君天遥趁着他等待的时间走了怎么办?对了,那碗肉糜也许会放上让他沉睡的药物,便像是上一次那样,阴险的猜测,在心底慢慢地形成了狰狞的荆棘,一点点扎的方方和缓的理智开始疼痛。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君天遥的反应,猜测着,臆想着,手下却不敢使力,他方才才发过誓,要相信他,要保护他的……
君天遥沒有察觉慕容弃心中的黑暗,只是觉得对方太过固执难说话了,不过,想到突然从记忆中冒出的一句‘生病的人最是脆弱爱撒娇,一定要好好安抚’深觉有理的君天遥感觉自己有些伟大,唇边的笑意更加灿烂:“那你说我能走到哪里去?这种冰天雪地的冷死人的天气,除了这里,我哪里都去不了的!”
现实,比起承诺,让慕容弃更加安心,那只松松覆盖在腕子上的手,终于迟疑地松开。
君天遥松了口气,将空碗拿到外面用干净的雪水冲洗了干净,放好,将柴堆拨弄的火焰灼灼,身后一道灼热的视线一直沒有离去,舔舐着他的身体,觉得有些热。
君天遥看着空荡荡的小屋,实在沒有什么事情可忙了,才挪到慕容弃面前,坐到床头,犹豫了半晌:“我刚才只是饿了,出去找些吃的,不是要走,呐,你是我的哥哥,我们是兄弟,是亲人,我怎么可能离开……”
“不是!”
慕容弃先是听着君天遥的解释舒展了眉宇,听到后面那一堆兄弟情深,有些不对味儿了,终于忍不尊了出來。
君天遥受惊吓的缩了缩肩膀,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气愤:“是你说的……”
“我姓慕容,你姓君,怎么可能是亲兄弟……”
慕容弃现在想要抽自己一嘴巴,为了想要回忆初见的感觉,为什么在开始的时候要灌输一无所知的男子,叫他哥哥,不自在地瞥过了头:“很多情人也是哥哥妹妹的互相称呼的!”
“你也说了是哥哥妹妹,不是哥哥弟弟!”
君天遥有些不自在地说着,他不是沒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姓氏问題,而是自心底深处,排斥两个人现在和谐美好的氛围,向着他无法掌控得到方向奔涌。
“唔!”
唇与唇想撞击,牙齿狠狠地一磕,君天遥怀疑磕出了血,粗鲁的,沒有技巧的,慕容弃的手,紧紧地攥着他的前襟,颈项相贴,发丝相缠。
“放,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