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和李承乾最终还是被暴怒的李世民拖下去打了板子,谁劝都没用,就在东宫行的刑,长孙派来监刑的老太监偷偷给两人的裤子里面塞了枕头,这才勉强抗过了这顿板子,不然两人都只剩下半条命了。
随后两人被关进了宗正寺,大宗正渤海郡王李奉慈还特意开了一个单间把两人关在一起。
“兰陵侯,此事是孤对不住你。”李承乾趴在草垛上痛得直哼哼,就这还不忘给萧冉道歉,怪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以为太子的身份能扛下所有。
萧冉同样趴在草席上,不过毕竟年纪大些又有武艺傍身,倒未露出痛苦的表情,反倒是有些惊讶李承乾的话,这家伙居然没有埋怨自己,还主动道歉?
“太子殿下说的哪里话,此事因臣而起,这事儿要怪就怪微臣吧。”
难道这才是真正的李承乾?之前只是被皇宫的变态教育压制了本性?
“太子殿下,你的确该怪他,听说这小子还在东市上把淮阳王李道明给打了。”李奉慈一脸好奇的站在牢门外,一个少年人怎么就这么能闯祸呢?他对萧冉非常的感兴趣。
“那夺人财物的家伙是淮阳王?”萧冉装傻充愣。
“装,你小子再装,你要是能蒙骗得了陛下就不会在这蹲大狱了。”
李奉慈微笑的看着萧冉,这就叫死鸭子嘴壳硬。
“王叔,父皇怎么说的?什么时候放我们出去?”李承乾问。
“陛下没说什么时候放人,你俩就老老实实在这呆着吧,需要什么就跟狱卒说。”李奉慈摇摇头,背着手慢悠悠的走了。
萧冉看着李奉慈的背影,小声问道:“这家伙是谁啊?陛下的弟弟?”
“王叔是父皇的堂兄,负责掌管宗正寺一切大小事物。”李承乾说完又看了看萧冉:“你今天打了我,又打了我另一位王叔,怪不得父皇要狠狠惩罚你。”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刚还夸赞这家伙有担当,转眼就原形毕露了,不过敢打太子巴掌还没被砍头的确算是命大,但这事萧冉必须要说清楚,否则被大唐太子暗中记恨上了,以后自己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人家是老板,自己只是一个打工的。
“微臣承认当时的做法有些欠妥,但事情紧急,如果不赶紧想办法解决的话,任由李太傅驾鹤西去,那么太子殿下与微臣会有什么下场,太子殿下可曾想过?”
“你大概会被削官夺爵,孤可能会被褫夺太子之位。”李承乾也是个明白人,稍微一动脑就知道了。
萧冉点点头:“不错,所以微臣当时其实是在救太子殿下,那么太子殿下现在认为,挨一巴掌和太子之位,哪个更重要?”
李承乾想了想便挣扎着爬起来,朝萧冉鞠了一躬表示感谢,看着萧冉说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萧冉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承乾。
“他们那些人无论我做什么都只会阿谀奉承,仿佛没有一点自己的主见,有个别不阿谀奉承的,也只是苦口婆心的劝说孤,说为人主应该怎么怎么样,为太子应该怎么怎么样,就好像如果孤不那么做,就不是一位好太子,孤很烦,但又不得不忍,有时候真想把满屋子的瓶瓶罐罐都摔得粉碎!或者把东宫一把火给点了!”
李承乾越说越大声,起伏不定的胸膛说明这位太子殿下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这大概就是后来李承乾变得偏激猜疑暴虐的原因了吧?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逆反心理并没有得到缓放,反而越积越多,最后把整个人都吞噬了。
萧冉微笑的看着李承乾,表示自己愿意继续做他的听众。
“母后总是对我说,将来我会成为皇帝,所以一定要听东宫大儒们的话,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好皇帝,我就不明白了,听大儒们的话就能成为好皇帝,那么那些大儒怎么不自己成为皇帝呢?总说对我的期望最高,可母后她明明最喜欢青雀,还说青雀最讨她欢心,明明我也按照她的意愿去跟大儒们悉心学习课业,可是只换来一句这是我应该做的,就只有青雀是她儿子,难道我就不是她儿子了吗?萧冉,你说我该怎么办!?”
李承乾越说越激动,已经连孤这种自称都忘记了,双手紧握成拳狠狠的拍打着草垛。
萧冉忽然有些可怜这家伙了,年纪轻轻的,才十二岁不到就被寄予厚望,一面学习那些深涩难懂的学问,一面要面临弟弟们的争宠,在这种得患得失的心境下,最后变得疯狂,不但试图暗杀李泰,最后竟然学起了李世民造起了自家老子的反!
萧冉思索片刻,决定好好开导一下这位憋屈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在微臣看来此事好办。”
李承乾红着眼睛看着萧冉,已经有眼泪在眼眶打转了。
萧冉有些于心不忍,又说道:“如果在太子殿下心中,那个位置将来非坐不可的话,那这些事情就是太子殿下必须经历的,皇帝是什么?当年的始皇帝为何自称寡人?皇帝就是孤家寡人,他们不会有感情,也不会有敞开心扉的时候,殿下可知为何?”
不等李承乾回答,萧冉又继续说道:“不知殿下可读过孟子,孟子有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若殿下将来要做上那个位置,就必须有所准备,有很多东西都必须要有所取舍,就像陛下,当年发动玄武门是为何?因为不发动死的就是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