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的目标是干掉匈奴,王尧的目标更加明确,就是干掉冒顿的同时再干掉其它匈奴人。
所以他的眼里只有那个明显被匈奴骑兵簇拥着保护在里面的模糊的身影。
倚仗着甲胄齐全,匈奴人的箭不足矣透甲射中自己要害,王尧拼命的冲在最前。
这就苦了紧紧跟随他的亲兵,按秦律也好还是军法也罢。如果王尧战死在这片林中,他的一千亲兵全都要跟着倒霉。
苏角一刀砍死面前的匈奴人,用力过猛卡进肋骨中的刀锋被拔出时传来尖锐刺耳得“嘎吱”声:“留下一率驱赶他们,其余人去追都尉!”
后面的袍泽不多纠缠,高声应诺后急急掠过这处小范围缠在一起的混战。
树木密集,断后的匈奴人选择卡在这里,让秦军的追击缓了下来。苏角不在乎是否还有伏兵,他只知道如果一炷香的时间没能将这条还算适合战马奔跑的道路打通,事后都尉一定会斩了他。
怒骂一声,手中的环首刀直接砍在一匹无主战马的屁股上:“刺马!”。
越来越多的士伍有样学样的伤害那些自己的同伴,受伤的战马四散奔逃,冲开一条条小道。
一边杀敌一边观察指挥的苏角呜得闷哼一声,一枚箭矢插在了他的胸口处。折断箭杆的苏角没有去跟那些士伍解释因铁甲的保护自己其实并没有受伤,反而一声不坑的继续杀敌。
看着身为五百主的苏角已经披创且身先士卒,秦军的攻势越发猛烈。
甲胄,军械,马具占优还被敌人拖了这么久让苏角恼火异常,越发的拼起命来。
一个拼命的逃跑,一个拼命的跟在后面去追,战线拉得越来越长,越来越多的秦军被零散的匈奴人缠住。
王尧跟南宫豹二人都没有冲在最前,他希望自己两人追上冒顿的时候自己处于巅峰,好能将对方阵斩。
不少亲兵的箭矢也已射空,悬在马侧的箭囊比脸都干净。
两方人马隔着不到百步得距离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得想要瞪死对方。
追出密林,冒顿的身影豁然就在前方不远处。
冒顿绝望了,当他看到那个身影后,就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命丧此地。他不知道王尧对他的杀心怎么那么大,这里可以算是匈奴腹地。他难道就不怕追不上自己反而陷入重围?
见冒顿不跑了,反而调转马头向着自己的方向,王尧一愣。
看了一眼胯下的战马,才知道是为什么。
自己的马是从稒阳军中挑选的上好战马,在秦军马丞那里被评为优等。这一路自己都在尽可能的避战,好让马匹除了追击外没有多余的消耗,但此时依然有些马力不支,冒顿该是知道自己跑不掉了。
只有几十骑的秦军刚刚踏出密林,几百骑的匈奴人就在数百步开外,可谁都没有率先进攻的意思,就这样静静的对峙着。
王尧想让快要口吐白沫的马休息一会,好可以在自己弄死冒顿后,跑得过这些必定要发疯的匈奴人。
冒顿却是想着各种的办法来希望自己可以多活一会儿。
抬头看了一眼盘旋在高空的秃鹫,王尧拍拍马脖子,慢慢举起手中的大戟:“风!”
“风!”
“风!”
随着吼声,王尧默念一句该了断了。
双方休息的短暂时间内,越来越多的亲兵从林中冒了出来,来到王尧身边。
人数已经超过对方的精锐秦军虽然疲惫却依然冲向了同样疲惫不堪的数百匈奴人。当冒顿怒吼着举刀刚要大喊迎敌时,突然看到明明已经开始冲锋的秦国骑兵,各自死死地勒紧了战马。
“止!止!”
“呜!”
“呜!”
“呜”得号角声从自己身后传来,冒顿今天第一次笑了。
“啊!”
王尧愤怒的大吼声声声盖过了那低沉的号角,或许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战马在阵列的最前方来回踱步不止。
王尧猛地一提马缰,战马前蹄高高抬起,就要不管不顾的冲过去时一只大手死死的拽住了马尾。
“少爷!”
匈奴人来了,匈奴人又来了,匈奴人又在最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了。
黑压压的骑兵像潮水般从天际涌来,单是冲在最前方已经将冒顿团团保护起来的斥候数量就不下几百之数。
两只脚深深踩进泥土里的南宫豹对回身看向自己的王尧摇了摇头。
“罢了。”
单凭人数劣势就可以阻拦苏角一部来看,王尧知道冒顿身边的匈奴人都是精锐。哪怕现在自己跟南宫豹杀下去,只要这些人稍稍抵抗,就足够冒顿逃到匈奴大军中。
最好的情况斩杀了冒顿,自己也会被这上万匈奴人活活咬住,然后慢慢吃掉。
将大戟抛向南宫豹,王尧一扯缰绳,轻轻拍打了一下马屁股,向着两军阵前慢慢而去。
“我大秦有句话,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冒顿何不出阵与我这旧友聊聊!”见匈奴游骑正向两侧游弋,王尧高举双手又大喊道:“我没带武器,你怕什么!”
冒顿轻磕马腹,缓缓从阵中而出,只是身旁有着几名彪悍的匈奴勇士保护。
两人相距四百步时各自停了下来:“秦皇暴虐,屠戮我匈奴牧民,夺我草场,毁我家园。秦法严苛,哪怕为将者利刃时时悬于项上,中原更是民不聊生,无不咒骂于秦......”
王尧快要疯了,不全是气的,而是觉得自己好像玩脱了。
冒顿字字诛心,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