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刘季发现哪怕自己不是秦人,他那功劳也没有人敢贪墨后,也越发的意动。
周苛王尧是想要留下的,不为别的,就因为临走时的吕雉拜托于他,这货可以打听自己一路,王尧就觉得这人值得深交。
可对刘季就另当一说了。想着残留在脑海中的那些史书上的记载,王尧有些牙疼。实在是找不到刘季为什么可以做皇帝。可接触久了后发现,刘季绝对有后世传销组织头目的影子。
他可以左右别人的思想,这在古代是很恐怖的一件事。
周苛忠厚,周勃可以算是年幼,按常理来说这两人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尝试跨出营地一步,可现在偏偏还混上了爵位。
在王尧看来,这些都是拜刘季所赐。所以如果留下对方,一直放在身边自己看着还好,可一但时间久了刘季立的功勋足够,虽说以他的年纪将来出任郡守已经近乎不可能,可一地县令,乃至都尉,郡尉也还是有机会的。
若是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由亭长这个起点都可以当皇帝,如果给他那么大的一个官,天知道到时候若是天下大乱,还有没有机会再杀了他。
至于年纪尚小的周勃那还好说,王尧恨不得希望他现在就回家娶妻生子,要不是怕娶得女人不对,王尧都想将猴子这宅子改成洞房,今晚就让他成亲。
历史的轨迹或许已经发生改变,因为自己当初说过要来北地,几人居然也出现在了面前。更让人无语的是本来已经忘了吕后这人,可当周苛与周勃两人将吕雉话带到耳边。
被张宁调笑的眼神看着,王尧一口酒也是差点呛死自己。
好在天色已晚,这三人的酒量也喝不了太多烈酒,一直强撑到现在。周勃先是摇摇晃晃的起身行礼道:“郎君,我三人明日就该起程回乡,就先去睡了。”
三人离去,马上要过偏门走到偏院时王尧开口道:“周勃你等等。”
吩咐猴子将虎皮拿来,交到拉在后面的周勃手上后,王尧也是醉醺醺道:“将这个转交吕雉,就说当初之诺,今日兑现,我与她缘分已尽。
明日上路时,我会让猴子给予盘缠,莫要推辞,就当是你回乡娶妻的贺礼。”
王尧觉得自己是不是个渣男?可明明自己连手都没有牵过,就要让对方‘忘了我’?
再与猴子几人喝,这酒也没意思。
回了对过张宁的院中。坐在凳子上喝光碗中的醒酒汤后,王尧开口问道:“还有事?”
“以前都是你武戟,我弹筝。今日观我一舞如何?”
放下手中的碗,王尧笑道:“善,可有舞岂可无酒。”
刚刚喝了醒酒汤的他,又从猴子那里抱了一坛酒回来。
伴着月光,看着院中朦胧的身影翩翩起舞,王尧竟有些痴了。
一舞结束,额头微微见汗的张宁低头低语道:“其实我挺喜欢穿女装的。”
恐怕后世暹罗的选美‘皇后’也不过如此吧。
王尧暗叹一声,拍开酒封,猛灌一口席地而坐道:“越女西施恐也不及宁儿之美貌。”
舞姿再起,看一眼院中曼妙的身影,再抬头看着布满星光的天空,王尧心中好像抽搐了一下……
宁儿要走了。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与尔同销万古愁!”
最后一句含糊不清的唱了两遍。
脑袋靠着酒坛,不省人事……
起舞的丽人,一滴眼泪轻轻滑落。用尽全身力气将不知何时醉倒的人拖进屋中,也不知是那舞蹈掏空了全身的力气,还是剧烈抽搐的心脏让他无力再将这醉如烂泥的王尧抬上床榻。
将脑袋贴在王尧的肩头,泪如泉涌低声道了一句:“兄长,再见……”
看着静悄悄将门带过身影消失在眼前,低声回道:“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