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
李恪看着李承乾。
越是和李承乾深交,越是能够发现他的恐怖。
超前的想法,超前的技术,几乎可以让他无往不利。
有时候,李恪想到当初的自己,甚至觉得自己当初就跟个傻子一样。
他选择和谁作对不好,偏偏选择和这个煞星掰手腕。
说的好听了,他当初那叫挑战自我。
说难听点,他当时的行为其实就是在找死。
只不过李承乾发了善心,顾念了兄弟感情,所以才放了他一马罢了。
不然以他当初的罪行,即便死上十次都是罪有应得。
而看见李恪的眼神。
李承乾不禁有些疑惑:“你这是想到什么了?”
李恪闻言,回过神来。
他摇摇头说:“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
“以前什么事儿啊?”
李承乾随口道:“难道是往父皇的茶杯里甩泥巴?”
“咳咳……”
李恪尴尬的清了清喉咙:“这事儿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怎么还记着?”
“记性好呗。”
李承乾勾勒着嘴角说:“但仔细想想,还是那时候开心,起码没这么多压力啊。”
现在这日子过的,整天提心吊胆。
他倒是不担心,李世民会废了他,或者是将他撵出京城了。
但新的问题也随之到来。
大唐内部,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
大唐外部同样又有一大堆人对大唐虎视眈眈。
李承乾是真的觉得有些心里憔悴。
他现在的感觉,就是事情已经多如牛毛,可又不知如何下手。
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将自己一个分成好几个。
或许也只有如此,才能将当下这一团乱麻的局面给缕正。
李恪大致也能体会到这种感觉。
毕竟现在,他就相当于是李承乾的分身之一。
所以,他也能感受得到,李承乾这句话中所蕴含的意义。
“是啊。”
“要是能回到小时候就好了。”
李恪目光幽深道:“最好是在秦王府的时候……”
在秦王府,虽然没有那么多光环和荣耀,但却很快乐。
尤其是跟在李承乾这个大哥身后,每一天的生活都多姿多彩。
但从那一天。
李世民穿着染血的盔甲回到秦王府后,一切都变了。
他们这些个兄弟,一个接一个的被封了王爵,又一个接一个的被领进宫中。
整日面对着那高墙大院学习文学礼法,枯燥乏味的生活,几乎逼得人要发疯。
而更重要的是,在进入高墙大院之后。
即便你不想争斗,不想争抢,也有人逼着你去争斗,争抢。
那种感觉,太累了。
现在只是想想,李恪就觉得可怕,恐怖。
李承乾一记老拳砸在李恪的胸口:“要是真在秦王府,你我哪里还有今日为国效力,为百姓做事的机会?”
以当时那种情况。
若是李世民不发动玄武门之变。
那等待他们一家的下场,就只有灭亡一条路。
毕竟他们的大伯李建成也不是什么仁慈之辈啊。
“说的也是。”
李恪勾勒下嘴角,说:“而且仔细想想的话,现在其实也挺好。”
“虽然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作要做,但是却活的很充实。”
“诶,皇兄。”
“说起来我倒是有些好奇。”
“既然你觉得盎撒帝国的武器有可
能会超越大唐。”
“那么,你为什么,不执着于发展武器,而是搞出了自行车这种东西来?”
这个问题,困扰了李恪很久。
既然李承乾觉得自己的武器要落后别人。
那就用全力去发展武器就好了,何必要整出自行车以及农具这种无用的东西来呢?
李承乾闻言,摇头一笑。
“别的不说我质问你一句话。”
李承乾幽幽道:“国家发展是不是需要钱?”.??.
“是!”
李恪点点头。
李承乾又问:“那国家的钱从哪来呢?”
“从税收啊!”
李恪想也不想的说道。
“诶。”
“你看看。”
“问题这不就来了么?”
“在你看来发展民生或许是无用功。”
“但实际民生发展与国家发展息息相关。”
“因为只有百姓有钱了,他才能给国家上更多的税。”
“有了更多的钱,我们才能继续去发展民生与国家。”
李承乾摊开手:“这就像是天秤的两端,一边是国,一边是民。”
“看似国重于民,但实则二者缺一不可。”
“想要维持天秤的平衡,那就不可能舍弃一方,去维护另一方。”
“你要切记一句话。”
“你的眼睛看的不能是未来几十年或者是几百年,要看的是千年以后。”
李承乾这句话说的很大。
李恪听得似懂非懂,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
“还不懂么?”
李承乾看着李恪道。
李恪摇了摇头。
他感觉上是懂了的,但却又感觉没能抓住重点。
李
承乾不慌不忙道:“不说太远,咱们就说五年前。”
“五年前。”
“你会想到大唐有一天会拥有七八十米长的铁皮战舰吗?”
“五年前。”
“你会想到大唐会摒弃刀剑战争,转换成火器战争吗?”
“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