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说的是肺腑之言。
他是真的希望,长孙冲能够给李恪一个机会。
同样这也给皇家一个补偿过错的机会。
而听了这一番话,出话来。
瞧着眼前的长孙冲,李承乾轻叹口气。
他知道,这不是小事儿,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想得开的。
所以,他也没有催促长孙冲什么。
待到菜品上来后,他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哎,别说,你家这个鱼做的真是越来越好了。”
“那个羊也不错,味道简直比皇宫里的御厨还好。”
此刻,他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一会让长孙冲尝尝这个,一会又让他尝尝那个。
而长孙冲也是很给面子,遵从着李承乾的话,开始吃起饭来。
只不过谁都能看出来他的心事重重。
吃饭时,一口菜送入口中,往往要咀嚼很久才会咽下。
若换做其他的事儿。
只要不涉及原则,李承乾开口,他肯定会尽力去满足。
但这事儿可不同寻常同样也不是其他。
当事人是他的亲妹妹,之前他妹妹是个什么模样他都是亲眼看见了的。
每每想起,他只觉得心如刀绞。
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的妹妹重新回到那个刀火坑当中。
可也正如李承乾所说,若是不回去,长孙娉婷还能怎么样呢?
光是皇室走出来的女人这一条,就足以让天下九成九的男人退避三舍了。
自己的妹妹,总归不能嫁给一个田间的老光棍吧?
可是……
李恪真的改变了吗?
自己真的可以相信他吗?
有了前车之鉴之后,长孙冲是真的无法再对李恪提起半点信心了。
而瞧着长孙冲那一会纠在一起,一会舒展开来的眉头。
李承乾也是无奈的叹息出声。
他放下筷子,直朝着长孙冲道:“冲哥,这……”
可也不等他把话说完,房门忽而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在李承乾与长孙冲诧异的目光下,郧国公张亮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家伙也是一点也没客气,直接拉开椅子坐下。
随之,他看了看满桌还算丰盛的菜肴,又随手抓起了一旁的酒壶,道:“呦呵,咱们的太子殿下心情不错啊,这好酒好菜的,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听闻这明显带着嘲讽的话语,李承乾与长孙冲皆是皱紧了眉头。
这家伙是来找事儿的?
而李承乾还好,他也是能够想到,对方是因何而来。
至于长孙冲,那完全是不明所以。
所以此刻听见这话之后,他的心中也是生出了些许的怒意。
虽说在李承乾面前,他的表现相对教条了一些。
甚至还屡屡做出与李承乾对着干的事儿。
可在外人面前,他决不允许任何人对李承乾不敬。
此时此刻,他也是直接站起身来道:“郧国公,你可知道你是在与谁说话?”
“与谁说话关你什么事儿?”
张亮看也不看长孙冲,直接冷声呵斥道:“再者,一个小辈,你可知道你是在与谁说
话?”
他这明显就是没把长孙冲放在眼里。
而说来也是。
人家出道的时候,人家在秦王府里与长孙无忌共同辅佐李世民的时候,还没有长孙冲呢。
而若是换了一般人,没准会因为这个资历的问题,对其退避三舍。
但长孙冲可绝非一般人。
此时此刻,听闻对方的话,他非但没有觉得心虚,甚至觉得更加恼火。
他直朝着张亮道:“冲的确是晚生了几年,但冲也是有官身的,而你明显有讽刺太子之意,冲如何不能质问于你?”.??.
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
但张亮是来讲理的吗?
显然并不是。
此刻,他也是满脸不屑的朝着长孙冲道:“若是没你老子,你算个屁?”
“若不是给你老子面子,你配在我面前说这么多废话?”
“而且今儿我还告诉你了,你这所谓官身,在我面前连一文钱都不值。”
张亮指着长孙冲怒斥道:“以后见了我,也特娘的少与我打这些官腔!”
而看着眼前张亮嚣张跋扈的模样,另一边的李承乾也是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旁的不说,就说眼前这个人,连对待他们的时候都是如此,对待旁人时又会是怎样的一种状态?
只怕草菅人命都是抬指挥手间与说说笑笑间的事儿吧?
李承乾也是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方才平复下心情。
他转而朝着张亮笑着说道:“郧国公何必这般大的火气,有什么话,直说就是。”
“好。”
“那我就干脆直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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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亮不再看长孙冲,转头朝着李承乾道:“而在我说之前,我也希望太子殿下与我解释解释,张善是怎么回事儿?”
果然。
他就是为了这事儿来的。
李承乾低头笑了下,随即道:“大唐律例明文规定,明德门至皇宫街道,民间马匹不得进出。”
“就算军马也唯有在有紧要军情之时方能通过。”
“而张善呢?”
“他有紧要军情汇报,还是他有什么特殊情况?”
李承乾直看着张亮道:“如若没有,那不妨您给我解释解释,他为何要纵马伤人?”
这话明显是把皮球踢给了张亮。
他今儿倒想看看,这张亮到底是有什么牛13之处,可以让他这般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