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李承乾并非是一个传统的太子。
曾几何时的他,几乎每天都要跑到长安城的街头溜达几圈。
虽说他没有主动暴露过自己的身份,但时间久了怎会有人不知道?
再者,眼前这人是谁?
那可是郧国公的义子,他怎能不认识李承乾?
此时此刻,张善也只觉得心胆具颤,面对李承乾时半句话都不敢说。
甚至,在那所谓张大哥被李承乾一巴掌抽翻在地后,他再度开口对张大哥喝道:“起身,跪着!”
而张大哥这时候已然是被李承乾的一顿大嘴巴子给打的完全懵掉了。
他根本搞不懂,眼前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他更是搞不懂,自家少爷为何会如此惧怕眼前这人。??
要知道,平素里他家少爷可是在长安城里横着走的存在。
要不然他怎么可能会干出在明德门这条大街上放马的事儿来?
可即便是搞不懂,对方也开口了。
此时此刻,他也只能乖乖地重新跪好。
但也不等他把身躯绷直,李承乾的一脚又踹过来了。
而这一脚,李承乾几乎用了八分力,直接将那张大哥给踹的向后倒飞出好远。
人还不等从地上爬起来,便张口喷出了一口鲜血。
而见此情景,张善也是有些不忍直视。
当下,他几乎不由自主的就想开口:“殿……”
可是他也仅仅只说出了这一个字。
后面的话,便被李承乾一巴掌给抽回了肚子里。
而这一巴掌甩的也同样不轻,直接将那张善给打的在半空中转了一圈后方才落地。
而周围的人一见他被打了,一个个也是对李承乾怒目而视,纷纷想要上前。
“谁敢
动我要谁死!”
这话不是李承乾说的,而是张善说的。
此刻,他也是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随之走至李承乾面前,噗通一声跪下:“草民知罪,还望殿下宽恕。”
若说开始时,自家少爷给对方下跪,将那些人给惊得不轻。
那么后来这句殿下,则是差点将在场众人的魂给吓飞。
甚至,那本来要从地上爬起来的张大哥又再度躺回地下,开始装起死来。
殿下这个称谓,可是一般人能被叫的?
也就唯有朝中的亲王以及当朝的太子方能被如此称呼。
而此时此刻,这些人也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究竟惹了谁。
至于那店掌柜,此刻也是摇头叹息出声。
虽说他没有出言,但是他早就知道了李承乾与李恪的身份。
所以在这帮人上来的时候,他才百般阻拦。
毕竟,这俩人要是在自己这地方出事儿,那自己作为掌柜也是难辞其咎。
再者,这掌柜也是认出了那张善的身份,他也是真心不想让这家伙去触那俩人的霉头。
正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
你张善在长安城再牛,你能牛的过皇家?
你张善虽说是郧国公张亮的义子,但你能牛的过李世民的儿子吗?
而此刻,场中的李承乾也是缓缓开了口。
“宽恕?”
“张善,你觉得我的脾气有那么好么?”
李承乾直看着张善道:“本来吧,我也不打算跟你一般计较。”
“就合计着咱们依法办事,你看管不善让自己的马跑到了明德门大街横冲直撞,回头交点罚款,再给百姓们一点补偿也就罢了。”
“但你瞧瞧你这是怎么办事儿的?”
“撞伤了人也就罢了,一句道歉的话没有,还纵容自己的下属仗势欺人。”
“怎么着?”
李承乾伸手拍着张善的面颊道:“你张善这么牛呢?”
“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张善此刻那也是被吓得浑身发抖。
他直朝着李承乾道:“等回去,我一定给百姓们好好补偿,日后我也一定看管好手下,让他们不敢犯事儿。”
“至于马匹,回家我就全卖了,以后一匹也不养了……”
“呵呵。”
听闻对方的话,李承乾笑了。
“我跟你说的是马匹的事儿吗?”
“或者你觉得,我跟你说的是这些事儿吗?”
若是如此简单的话,他还用跟对方说这么多的废话么?
今儿他也就是遇上李承乾了。
如果他遇上的是别人,这事儿还会如此吗?
只怕,惹了他那人,马上就会莫名其妙的消失。
然后在几天之后,再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护城河里吧?
想到这些,李承乾的脸色也是更加的阴冷。
“今儿你对我都敢如此,那明儿对别人呢?后儿呢?”
“只怕,明儿我走了,后儿你就得立刻让你那些手下跑到大街上放马去吧?”
李承乾直用手点着张善的额头道:“张善,我真不知道你小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
“难道说,你的眼里,就根本没有王法?”
“亦或者说,作为郧国公的义子,就可以在长安城里无法无天了?”
听闻这话,张善也是瞳孔地震。
张善也不是傻子,此时此刻他也知道李承乾已然因为他而迁怒到了郧国公张亮的身上。
当下,他也是赶忙开口道:“没……没有啊殿下。”
“我从来没有那样想过,我也从来没有那样做过啊。”
“今日是我看管不周,也是我的不对。”
张善带着哭腔道:“但平素里,我一直都是严格律己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