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王七这次来后山村,只是想走走过场,敷衍一下县太老爷和他家里的那个婆娘。
他这个小舅子整天无所事事,吊儿郎当的,王七向来看他不顺眼。
说句诛心的话,王七早就盼着二癞子死于非命了。
后山村离县城并不远,只有几十里路,翻过两座山岗就到了。
二癞子隔三差五就去县城找他姐姐要钱,王七烦不胜烦。
他一个捕头,表面上风光,明里暗里拿钱也不算少,但架不住人情世故多,应酬也多,开销很大,他手头也不宽裕。
每次看见小舅子去他家里打秋风,王七都恨得直咬牙。
这次二癞子失踪,王七打心底里希望他永远也别再出现。
若他真是被人所杀,毁尸灭迹,那就更好了,这种祸害早死早干净。
因此,他来到后山村,本就是随便走一趟,找几个相关人等问问话,若找不到什么线索,他就回去向知县大人覆命,同时也算是给他婆娘一个交待:看,我该做的都做了,死活找不到人,我能有什么法子?
然而,当王七来到后山村后,却遇到了奇怪的事,奇怪的人。
奇怪的事,指的是村中有人盖新房。
他们盖新房的方式太怪,王七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奇怪的人,则是参与盖房子的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
这对年轻男女,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物。
按说,一个乡下农人,看到他这个捕头,都该敬畏他才是,可这两个年轻人,根本就不拿他当回事。
王七面对这二人时,他甚至感到了某种强大的压力。
王七即便是面对知府大人时,也没有这种巨大的压迫感。
这怪人和怪事,都很诡异,很不寻常。
而且,他小舅子的死,貌似跟其中一个怪女人有着某种联系。
同时,他通过走访村民问话,又牵涉出更大一桩怪事。
盖新房这家的主人,原本是个可怜的畸零户,名叫方宇,年方十七岁。
这方宇只是个穷得揭不开锅的小子,身子骨瘦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举目无亲,他咋突然间就暴富了呢?
暴富也不稀奇,就按村民所说,他是得了一笔意外之财。
可短短几日之内,方宇像是换了个人,他也没病了,身体也壮实了,人也精神了,他从一个穷小子,摇身一变,成了一个气宇轩昂的阔少爷!
这事儿可是太稀罕了!
王七虽只是一个县城的捕头,但他经常去几十里外的台府州公干,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如此怪人怪事,他却是从未听闻过。
这桩桩件件,令王七百思不得其解。
“这其中定有玄机!”
到了这时候,他小舅子的失踪已经不重要了,王七当天就准备返回县衙,将此事禀告知县大人。
就在这时,他却又从村民口听说了另外一件事。
前阵子里长谢顺发之死事件。
据说,谢顺发死的那天,他家的护院刘全,来后山村向方宇讨债,两个人打了一架,最后刘全不敌,狼狈而去。
而这个刘全,当晚便跟谢顺发一起,同时死去,且死因不明。
王七立刻便赶往前山村,找到一些村民打听情况。
很快,王七便得到了一条重要线索。
谢顺发死的当晚,有好几个人都说听到了某种声音,像是火枪开火的声音,而且是先后两次!
眼看此事牵涉越来越广,王七觉得自己已经兜不住了,他马上动身,连夜赶回太平县城。
而这时候的方宇,还并不知道此事。
秋香和张龙虽听力惊人,但却没长千里眼,他们也没看到王七离开村子。
而且,王七并没有来招惹他们,他们也犯不着去理会他。
方宇同样没把王七放在心上,别说是一个县衙的捕头,就算是知县来,甚至知府来,他又有何惧?
“我又在海边卸了些盖房用的材料,张龙今晚你就去海边守着,秋香你守在这里,等明天一大早,让村民们把海边的材料搬回来。”
秋香问:“船长,您又要出海了?”
方宇道:“对,我现在是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呆在海上。”
为了早点升级矿船,他必须要不停地开采矿产。
“船长……”秋香似乎想说什么,但却又不知该不该说。
方宇皱眉:“怎么了?有话就说。”
秋香这才道:“船长,这几天,小月对您可是有很大的意见呢。”
“怎么?她对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整天不着家,整天见不着你的人影儿,天天不知道你在忙些啥,要让我说呀,船长,您不能光顾着出海采矿,也得考虑下小月的感受。”
秋香紧跟着又说道:“船长,您可别误会,她跟我并没有说太多关于你的事,这些话,有些是她娘跟她聊天时我偷听到的,有些是我猜的,我看她总是闷闷不乐的,傻子都知道是因为你了。”
方宇被秋香这番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他也想过这事儿,可现在他家的房子都推平了,就算在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他也只能天天往外边跑了。
等房子盖好后,情况就会好得多了。
“那行吧!明天我就在家呆一天!”
不管啥时候,娶个老婆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有钱,也得抽出时间来培养一下感情。
这段时间,方宇确实有点冷落了庄小月,想想还有点对不住她。
若不是当时她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