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长老全名墨东来,是和方衍同辈之人,年纪在现有的长老中最大。
平日里很少插手宗门的事,只是挂了个管理弟子月供的职位。
算是整个御兽门里最悠闲的长老了。
就相当于退休外聘回来的专家,偶尔参加个会议,说些可有可无的废话,屁事不用干还能拿着高工资的那种。
果不其然,宁初找到他时,墨长老正在悠哉悠哉的品茶。
“哎呦,什么风把你小子吹来了?”
墨长老眯着眼睛,笑吟吟的给他和夏禾倒了杯茶。
虽然退休生活很惬意,但时间久了难免寂寞,好不容易来个能说话的,自然十分热情。
宁初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墨长老身旁。
夏禾就没那么随意了,怯生生的向墨长老施了一礼,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在宁初身旁,不知道还以为是他带的丫鬟呢。
示意了几次夏禾都不肯坐下,宁初也只好任她了。
若无其事的饮了口茶之后,宁初这才转头向墨长老。
“弟子早就要来拜访您老人家的,只是事情太多,刚刚又和南山宗的人打了一架,所以才来迟了。”
“嗯,我听说了,你小子还算长脸。”
兴许是为宁初刚刚打败南山宗天骄而高兴,墨长老又破天荒的帮他把茶水满上,随后赞扬道:
“能把‘唤灵术’用的这般炉火纯青,整个宗门也就你小子了,看来齐渊老东西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屁的唤灵术,老子用的是外挂好不好?……宁初谦虚一笑,拍了一记彩虹屁:“主要是几个几位长老教得好。”
见墨长老脸上露出笑容,宁初立马眼睛一转,趁热打铁的说道:“哎,只是可惜了糟老头子走得早,要是能让他看见如今的‘唤’门,肯定会笑晕过去,您说呢?”
“哎!”
刚刚还笑容满面的墨长老顿时叹了口气。
他和齐渊是同一辈人,关系不错,此刻突然听到宁初这么说,心里也有些感叹。
“是啊,齐渊一生为了‘唤’门奔波,终究是没看到这一幕啊。”
说完话后,墨长老靠在藤椅上慢慢品茶,脸上隐藏不住怅然之色,兴许是为齐渊感到可惜,也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余生,身上散发出老人独有的落寂之感。
“咳咳……”
见气氛不对,宁初赶忙开口:“对了,墨长老,当初糟老头子倒地是怎么死的?”
“嗯?”
刚刚还满脸愁容的墨长老闻言后,突然露出警惕之色:“你问这个干嘛?”
果然,当初糟老头子的死有蹊跷……宁初苦笑一声,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数道: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糟老头子总给我托梦,说自己死的憋屈,没能看到‘唤’门崛起,死不瞑目啊。”
“你放屁。”
“真的!”
宁初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我已经连着好几天梦到他了,糟老头子说自己死不瞑目,一个人在下面孤苦伶仃的,准备叫几个老哥们下去陪自己,所以我这不就来看您了么,趁着您去陪糟老头子前,我先来陪陪您!”
墨长老默默地听着,直到宁初说完之后,突然伸出自己皱巴巴的手掌放在桌子上。
“小子,你看到了么?”
宁初一愣:“看到什么?”
“看到老夫砂锅一样大的巴掌要抽你了吗?”
宁初:“……”
宁初身体下意识的向另一侧靠了靠,不再开玩笑,直接问道:“墨长老,你们也别瞒我了,糟老头子的死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听了他的问话,墨长老没有开口。
反而将手中剩下的半杯茶一口喝掉,然后靠着躺椅上,闭上双眼,假寐起来。
宁初也不追问,捧着茶杯一点点品尝。
时间一点点过去,谁也不曾开口,大殿里只能听到啧啧的喝茶声。
直到整整一壶茶水喝尽,宁初这才放下茶杯,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对着假寐的墨长老施了一礼,随后带着夏禾转身离开。
就在他走到大殿门口的时候,墨长老的声音突然传来。
“你真的想知道齐渊的死因?”
“是。”
“如果我说他的死,牵扯着一个强大的势力,稍微不慎就可能给宗门和你自己带来灭顶之灾的话,你还想知道么?”
“当然!”
听了宁初毫不犹豫的话,墨长老再次陷入沉默。
足足过了十几息,沙哑的声音才继续响起:“其实齐渊的具体死因我们也不是很清楚,因为他不肯说,他知道害他的势力我们招惹不起。”
宁初缓缓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即便是敌人很强大,我们也要知道他是谁不是么?”
“没错,可一旦知道了敌人的身份,就难免产生报仇的想法。”
“长老放心,我不会为了逞一时之快,陷自己和宗门于水火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道理我清楚。”
“好!”
墨长老终于放下戒心,伸手从袖子中取出一把钥匙。
“齐渊的遗物就在遗老殿中,里面或许有你想要的线索。”
话音落下,那钥匙笔直的飞向宁初,把他一把抓住,随后对着墨长老躬身一礼,转身走出大殿。
“哎!”
在宁初和夏禾离开后,墨长老缓缓起身,来到方衍所在的大殿中。
见只有方衍一个人在大殿里,墨长老直接开门见山:“刚才宁小子来我这问齐渊的死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