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了雷星,卓越在吴亮雨,苏天琴的陪同下,首先进入了一个房间。
一样清雅的房间,一样的熏香缭绕,只是房间内的私教,已经换成一个年纪更大的。
“小兄弟,这位是周老,曾经也是落川县城中数一数二的人物,虽然年纪大了,但宝刀未老,你先与周老尝试几盘,如何?”
吴亮雨开口为两人引荐道。
卓越微微垂首,道:“全凭学长安排!”
被称作周老的老者看样子已经年过六旬,但看上去却很精神,笑眯眯的对卓越说道:“你就是昨天狂胜老杜的孩子?真是英雄出少年呐,只是可怜了老杜,一世英名,不料老来晚节不保,可悲、可叹呐!”
卓越对周老微微躬身,两人经过简单赛前礼仪,便开始抽签,对弈正式开始。
而吴亮雨和苏天琴坐在棋桌的两边,静静的观察着棋面。
“吆,手气不错,那你先走吧!”周老捋了捋胡须,拿起茶杯,品了口茶。
卓越捻起七路兵,走出一步兵七进一,仙人指路。
“雕虫小技。”周老炮二平三,架上卒底炮,这是针对仙人指路最有效的招法。
与昨日的杜老相比,周老的棋风更为稳健,出错较少,便很难让对手找到破绽。
此局的卓越深有体会,杜老因为轻敌冒进,所以时常被卓越抓住破绽,从而迅速落败,甚至惨败。
在象棋中流传着这样一句箴言:谨慎比大胆更有力量,这句话可能经不起推敲,但下棋却的确如此,两个棋艺相当的人下棋,稳重的那个比喜欢冒进的那个更容易获胜。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杜老和周老的棋艺差不多,但大多认为周老更胜一筹的原因了。
然而,周老的棋风虽然稳健,但真正决定胜败的还是要靠实力。
卓越的棋艺远在周老之上,鉴于之前杜老的教训,卓越也算给周老留了面子,只是以微弱的优势取胜。
第一局,卓越险胜一局。
一盘结束,吴亮雨和苏天琴两人的神色却大不相同。
苏天琴一直盯着棋盘,虽然只是观战者,但脸颊上已经留下了汗滴。
之前他的所有不信,在亲眼见证之后,早就烟消云散,对于卓越,他也开始重新认识,甚至,有一丝想要收他为徒的感觉。
年仅十几岁,竟有这般稳健的棋风,苏天琴自认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这等天份的人。
吴亮雨却是微微皱眉,一些疑惑充斥在他的脑海,按照他的推算,卓越的棋艺对弈周老,本不该这么困难,现在看来,倒是吴亮雨高估了卓越。
接下来的两盘,卓越都以微弱的优势拿下了。
“老夫棋艺有限,甘拜下风。”周老起身,微微躬身道。
卓越起身微微还礼:“多谢老先生承让。”
三局下完,吴亮雨和苏天琴相互望望,两人相互点了点头,吴亮雨道:“小兄弟的棋艺在周老之上,短短的时间内,竟然连胜周老三盘,看来,要给你换一个私教了。”
说着,三人告别周老,来到隔壁的一个房间,在这个房间里,是一个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此刻棋早就已经摆好,中年男人泡着茶,面无表情。
“裴哥,这里交给你了。”吴亮雨说道。
被称作裴哥的人微微点头,说道:“掌柜的放心,老杜和老周都是败在这个孩子的手上吧!”
吴亮雨点了点头,这一次,他和苏天琴没有继续观战,而是走出了房间。
“吴兄,苏某向之前的不屑道歉,没想到这少年真如你说的那般,实在令苏某大开眼界。”刚出房门,苏天琴便开口赞道。
吴亮雨微微皱眉,道:“我本以为卓越比杜老强很多,现在看来,只是略微强一些,他的棋艺,是断然无法取胜裴勇的,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留下来观战了。”
苏天琴随后说道:“裴勇我之前是和他下过的,此人的棋风狠辣,远不是杜老和周老能相比的,相信裴勇取胜卓越必然不在话下,只是,卓越这个年纪,能有这样的棋艺,在苏某看来,的确是奇迹。”
“怎么?苏兄是不是有了收徒的想法?当年你可是发誓不收徒的啊!”吴亮雨说道。
苏天琴和吴亮雨当年同是一届落川棋院的学员,苏天琴一心追求更高深的棋艺,吴亮雨后来阴差阳错开了棋馆,两人道路不同,但却是挚交。
当年苏天琴就曾说过,下棋只是他的爱好,一生不愿意收徒。
后来苏天琴的棋艺越来越好,虽然没有参加职业棋手的考核,但吴亮雨相信,苏天琴的棋艺已经可以达到职业棋手的水准了。
被吴亮雨提及收徒的事,苏天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如卓越的这样的人,没有强大的家世,却能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实力,都是天份造成,几乎没有外力的辅助。
在苏天琴的眼中,卓越如一块璞玉,若是精心雕琢,将来的成就不可限量。
“卓越的天份极佳,只是不知道此人是否愿意。”苏天琴笑道。
“哈哈......原来都是别人想拜苏兄为师,苏兄不收,现在刚好颠倒,苏兄想收,却害怕别人不允。”吴亮雨说道。
苏天琴脸上些许尴尬,道:“吴兄说笑了,实不相瞒,在下真是想把此人收下,不知道吴兄能不能搭一下桥,苏某必有重谢。”
吴亮雨再次笑笑,道:“你我是多年的关系了,苏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此事,我早已想好了。”
苏天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