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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澜在一旁瞧了,笑道,“娘,郭副将他们拘束着呢,都不敢将原来的模样露出来,一顿饭吃的,像是逼着他们在绣花一样。”

一旁的丫鬟嬷嬷都掩袖笑了笑。

薛老夫人也识趣,起身道,“都是年轻人,就我一个老人家。我已经吃好了,去外面走走,消消食。孟澜,你在这陪着他们,不过也不要久坐。”

孟澜站起身,欠了欠身子。

薛老夫人一走,孟澜道,“好啦,撒开来吃吧,没人会笑话的。”

郭仁不好意思的笑笑,“夫人,属下平日里就是这么吃饭的,没拘束,没拘束。”

孟澜道,“不必喊夫人这么生分,你与大统领轻如手足,如今在家中,便唤我一声嫂嫂便好。”

郭仁微微一愣,暗叹孟澜竟是如此平易近人,当下便唤了一声,“嫂嫂。”

孟澜眉开眼笑,又示意香兰去斟酒。

郭仁忙拦了,“嫂嫂,我这还得回去,不能饮酒,这是军中的铁律。”

孟澜便道,“既然如此,也不便勉强你。”

郭仁便继续吃着,随即道,“嫂嫂与孟副将是亲姐妹,可这性子一点也不一样。”

孟澜看了一眼孟芷,她只进来时与薛老夫人行礼说了两句话,到现在便是一直默不作声的吃着饭。

孟澜道,“我是姐姐,许多事要张罗,便话多了些。阿芷自小性子闷些,所以安静些。她这样也是很好的。”

孟澜说着,便举起一杯茶,道,“妹妹,我以茶代酒,让以前不开心的事都过去、如今,我也要为人母,你可是要当小姨了。你该为姐姐开心是不是?”

孟芷抬眼看了看孟澜,那杯子半晌没举起来。场面一度变得有些尴尬起来。郭仁也不是个傻子,听这话,两人先前闹过不开心。他正要当个和事佬,见孟芷突然又举起了茶杯,凑近孟澜的茶杯,却没碰杯,便收回来仰头喝下。喝完将茶杯又放下,依旧是一言不发。

郭仁笑呵呵道,“这就算好了。本来就是亲姐妹,有啥话不能说开的?”

孟澜也搁下了茶杯,转而对郭仁道,“让郭副将笑话了。我与妹妹还没长大了,就如同小时候一样,总为小事还会拌嘴。”

郭仁道,“我家中也有兄弟姐妹,都是这样的。打完就好了,根本不会放心上。”

“是这样的,血脉连着呢。”孟澜说着,又道,“大统领他那日回来,匆匆看了我一眼,也没留宿,便又走了。像是有要紧的事情。我以前也担心,可那是我一个人担心,自己怎么样都过去了。可如今不同了,肚子里有了一个,我只要一担心他,便会心慌。连着肚子也不大舒服。可大统领他忙得很,公事也是不便与我说的,我也不能多问,问多了,又怕他不高兴,真是难为死我了。郭副将看得出来,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这每一趟出门,家中妻儿老小可十分担心?”

郭仁赧然一笑,摆了摆手,“嫂嫂,我这还没成亲呢,没有妻小。”

孟澜笑了笑,“哎呀,是我说错话了。”

郭仁立刻道,“嫂嫂怕是看我年纪不小了,理所应当的以为我成亲了。可其实,我一直跟在大统领身边,没什么心思放在这事上,所以一直耽误了。嫂嫂说的是对的,家中父母每次我出门,都担心的很,就怕我有个三长两短。我每回去一次,便觉得父母消瘦了一些。家中兄长便与我说,都是想我想的。我便只能暗地里抹几滴眼泪眼泪,还只能洒脱的告诉父母我在军中一切好着呢。打仗的时候,我都躲在后面,就怕先死了。哪想到,我爹上来就给我几巴掌,骂我是个孬种。我倒是里外不是人了,嫂嫂,你说我上哪去说理去?”

孟澜红了眼眶道,“你们都不容易。”

郭仁却道,“嫂嫂,你们才是那个不容易的人。提心吊胆的日子不好过,我知道。”

一个大男人说着,险些要哭出来。

孟澜道,“你爹娘好歹知道你去哪里了。我现在对大统领也是不敢多问,怕他觉得我多事。你说这次,他沾家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还没来得及问问这个孩子,便又走了。哎,有时候倒是羡慕起那些平头老百姓了。郭副将,你说他忙什么呢?你们这都回来了。”

郭仁忙道,“大统领他也不是忙什么去了,就是去找小殿下道歉去了。”

“郭仁!”孟芷呵斥一声,郭仁却已经话说出口了。

他微微一怔,惊觉自己说错了话,忙拍了拍自己的嘴,道,“嫂嫂,是我说错话了。这茶倒是也把我吃醉了,嫂嫂原谅。”

孟澜却温和的一笑,道,“你又没有错,我原谅你什么?我知道大统领去干什么了,也心安了。他与永和公主的事情,我是知道的。等永和公主回来,也该办他们俩的亲事了。大统领他为她而去,我本也没什么资格不高兴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好安心。你不要学阿芷,什么都不愿和我说。哪一日,你们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连去哪找你们都不知道。你说我这心里苦不苦?阿芷她一点也不懂我的心。”

郭仁把凳子挪了一下,道,“嫂嫂,你可别难受。大统领他过几日就回来了,小殿下他们的队伍离着京都城不远了。还有,孟副将就是话少了些,心肠热的很呢。她心里清楚着谁对她好的,你千万不要难过。”

孟芷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突然间就站了起来,对郭仁道,“军中还有事,你准备在这吃饭吃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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