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贞疼自己的外甥,连带着也疼魏芙,魏延心中自然也是开心的。连贞财大气粗,魏芙的日子是不会难过的。
只魏延看了院子又是几口大箱子,便犯了愁,家中的库房已经快放不下了。他这再收下去,也会让旁人有所微词。可他若是不收,依着连贞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一时间,魏延倒是有些无可奈何。
正为难时,宫中来了人,说是皇上宣他去宫中下棋。魏棠忙要去换衣裳进宫。
管家为难道,“老爷,这些往哪放?”
魏延道,“你想办法。家里哪个房间空着,就往哪里放。”
管家一下说话没过脑,直接道,“现如今也就二少爷的屋子空着了。”
谁知道魏延想也不想,直接道,“那就把东西搬到他屋里去。不想着着家,给他留着房间做什么?”
管家道了声是,便命人将东西往魏棠屋子里抬了。
魏延换了衣裳,坐了轿子往皇宫去。
到了御书房,姜善正在看着一本书卷,见他过来,忙起身走到了一处榻上道,“忽而有了棋瘾,咱们来下一局。”
魏延叫苦不迭,道,“皇上,微臣家中事情多着呢。这下棋,皇上也可叫上明王啊。”
“明王棋艺太烂,朕与他下着没意思。你少在这给朕装,你有什么忙的?事情还不都是交给底下人去做了?”姜善说着,已经盘腿坐在榻上,手中已经执了一枚黑子。
魏延面有不情愿的坐了过去。
姜善便落了一子,对高海道,“你去给魏相沏杯茶来。”
说着又对魏延道,“今年的春茶还没上来,你将就着喝点旧茶。”
魏延已经坐了下来,执了一枚白子落下,道,“皇上这边即便是旧茶,那也是好茶。臣还能不知道?”
姜善执了一枚黑子,指了指魏延,笑道,“老狐狸!”说完,将那棋子落下。
两人一边下棋,一边说着话。
姜善道,“魏相,将你最心爱的女儿,嫁给朕最心爱的儿子,你没觉得亏吧?”
魏延忙放下棋子,下了软榻,躬身道,“微臣不敢。”
“快过来坐下,正下着棋呢,你跑过去站着干什么?白白浪费时间,到你了。”
魏延又重新上了榻,落下一子。
姜善又道,“以后你与朕便是亲家了。咱们俩不只是君臣,也是亲人。”
“微臣……”魏延说着,又要下榻,被姜善白了一眼止住,“你平日里哪有这么恭敬,今日是犯病了?”
魏延忙笑道,“这与皇上成了亲家,微臣说话做事就更得谨慎了。若不然,就得被人说成是恃宠而骄了。”
姜善指着他笑笑,“你这只老狐狸。你这点滑头劲,日后也得用在帮助小七身上。”
魏延面色如常,心中却一凛,这大约才是姜善今日唤他来的目的所在。
姜善气定神闲的落子,仿佛很无意的说道,“小七大病初愈,被这病耽误了十多年。他懂的东西少,难免会犯错,难免会走弯路,日后还要仰仗你这个老丈人多教一教。小七是个聪明的孩子,只要魏相肯教,他一定学得会。”
“臣惶恐。”
姜善又道,“魏芙这个女孩是个不错的女孩,她一定会成为小七的贤内助的。魏延,你养了一个好女儿。”
魏延这次郑重其事的下了榻,躬身道,“微臣一定尽心尽力辅助七皇子。”
他心中感慨,这条路,选择了,便再没有退路了。如今,赔上的是整个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