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胡子李错发誓,他一定要让那个不知死活的孟老儿明白。
就凭一个小小的孟洞寨,竟敢抵抗他如狼似虎的威武匪部,是一件多么可笑,多么不自量力的愚蠢行为。
不过,李错虽然在思想上,极度蔑视孟洞寨的不自量力,但体现在行动上,却还是表示出了足够的重视,或者超乎规格的重视。
这次剿灭孟洞寨的行动,他整整动用了三千山匪,还是亲自带队。
另外整个红胡子匪帮十五名头领,他更是带出了十名。
而且那个极端另类,独立特行的毒蟒,就骑乘着一匹青花马,安静地矗在他的旁边。
三千山匪纪律严明,悄然掩到山下,竟没发出什么响动。
李错满意至极,他轻轻举了举马鞭。
立刻一支三百多人的突袭队,越众而出,迅速猫着腰,避开山道,顺着山坡轻装攀爬而上。
在突袭队攀爬出三十多丈后,李错又略略抬了抬马鞭,五百名手持厚厚木盾,早已蓄势待发的山匪,猫着腰也冲出了大队。
看着快速摸进,却还谨然有序的山匪,李错满意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转身对跟在他身后,一名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背后背着一把长弓的中年山匪点了点头,“老四,看你的了。”
中年人飘身从马上落下,立地后对李错又一抱拳,“老大,你请看好。”
然后,中年山匪抬手取下背负的长弓,轻轻往空中一举。
下一刻,二百名清一色手持长弓,身背箭壶的山匪迅速又寂静无声地向他奔来。
“跟我上。”中年山匪一声低喝,然后猫腰紧跟着那些手举厚盾的山匪身后,也迅速向峰顶摸去。
端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李错,望着严谨有序,向峰顶突进的三队山匪,他忽然笑了,“众家兄弟,你们可曾发觉,今夜月明星稀,星河灿烂,清风送爽,气盈天地啊。”
环绕在李错周围的众山匪头领面面相觑,此时黑夜正浓如墨,天空中乌云盖顶,没有一丝星光月色,整个天地间沉闷异常。
枝头的树叶都有气无力地搭落着,连半丝的摆动也没有,完全是一副山雨欲来前的异象。
大部分的山匪头领,都不知该如何回答红胡子的高论。
唯有一位同样坐在高头大马上,但身体显得格外魁梧,差不多要比别人高出二个脑袋的壮汉,瓮声瓮气地答道:“老大果然就是老大,竟然连这该死的天气,都能看出星星月亮来,服,不服不行。”
“呵呵,老六啊,亏得你一个壮熊似的大汉,却还生得一张巧嘴,嗯,你和老八也准备准备,如果偷袭不成,等到老四的弓手压制住孟洞寨的防守力量,你和老八就带人强攻冲进去。”
“是,老大,你放心了,强攻的事就交给我和老八了。”
红胡子李错心情愉悦指点江山的时候,冲在最前面的突袭队,眼看距离峰顶不过二十丈的距离。
但就在此时,寂静中突然一阵“梆梆”的锣声骤然响起。
红胡子李错的双眼不由一缩,凶光却是爆涨。
随着梆子声,峰顶上箭如雨下。
立刻一串串的惨嚎突兀响起,直惊得歇息在附近山林中的飞鸟走兽,也嘶鸣嚎叫不止。
攀爬在陡坡上的三百名恶匪突袭队,在箭雨的袭击中躲无可躲,避无可避,面对死亡的可怖,这些凶残的山匪,也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一时间哭爹喊娘,求救,求饶,死伤惨叫声响成一片。
红胡子李错的脸色,立刻阴沉的能滴下水来。
山上梆子声一响,李错就明白孟洞寨已有了准备。
偷袭的想法行不通了,想不付出代价,屠尽孟洞寨已是不可能了。
只是他还是低估了孟洞寨的反击能力。
遭受一轮如暴雨的箭矢急射,突袭队中除却少数武艺特别高强,兼机警者之外,几乎人人中箭,死伤狼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