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暖阁里,康熙黑脸看着下头跪着的一排孙子,没有一个衣衫整齐的,弘皙被抬下去医治,五斤满脸青肿却跪的笔直,不起眼的角落里老四家的小四也伤的不轻,如今南书房里念书的也就这三家的孩子,人数不多却每每闹的鸡犬不宁。
弘皙在怎么说都是皇长孙,太子的长子,康熙冷声问五斤:“你可知罪?”
五斤低着头,因为脸太肿说话也有些不利索:“打伤弘皙大哥,是孙儿不对,请皇玛法责罚。”
这个孩子就总是这样,每每出了问题,认错总是这么毫不拖泥带水,是怎样,就是怎样,也许正是因为这份担当和气概,康熙总是没法讨厌起这个孩子,还总是在心里有那么几分赞赏。
这一次五斤是必须要罚的,要不然太子的面子上下不去:“弘皙为长你为幼,你动手打弘皙必须要罚,朕罚你抄写《弟子规》一千遍,乾清门外头跪够。”康熙说到这顿了顿:“跪够三个时辰在走,家中禁足一月。”
五斤磕头:“谢皇玛法。”
三月的天气里就是大人跪上一两个时辰都受不住,何况是个孩子,五斤这样不惊不诈,从容淡定的样子,让康熙差点赞叹出声,这样的孩子要是给了太子好好j□jj□j,必定堪当大任,弘皙那个孩子心胸还是不够,聪慧上也差了五斤太多。
角落里的弘历,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有些胆怯的他,甚至在微微发抖,他觉得他要是这个时候在不出声,也许真的会窝囊一辈子,就好像五斤说的一样,他并不比别人差了什么。
康熙才要吩咐李德全,便听到个稚嫩颤抖的声音:“皇玛法,今天的事情都是因为孙儿而起,请皇玛法连同孙儿一起惩罚吧。”
这是康熙第一次正眼看这个出身卑微的孙子,也是弘历这一生难以预料的转折点。
作为皇帝他原本没有必要多做理会,但因为这个胆怯的孩子这个时候勇敢的做法,康熙不知怎地觉得有些感动,于是难得的停下来询问:“你为何这样说?”
五斤也没有料到弘历会站出来替他分担罪责,他只是天生的仗义,并没有想要求得回报,这个时候却认定弘历是个可以交往的朋友。
康熙难得和蔼的声音,不知怎地就让弘历安定了下来,他天生聪慧,只是被遗忘压迫太久,一旦给他机会,他便能很好的发挥自己,他口齿清晰的从他身上出现臭虫开始,到下课后弘皙撞翻他五斤替他出头,在到弘时撞五斤,最后是弘皙让众多太监动手。
这事情原本就不只是五斤一个人的过错。
康熙这个时候才注意到五斤脸上的伤,五斤的功夫有多好,康熙明白,能被打成这样,可见弘皙下手有多很,在想刚才抬下去的弘皙,只是嘴角有轻微的擦伤罢了。
弘时听见弘历提他,吓的瑟瑟发抖,就是不敢辩驳一句。
康熙沉默了下来,外头太监进来道:“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求见。”
康熙烦躁的道:“让进来。”
八阿哥几个进来跪下行礼就站到了一旁,十阿哥看了一眼五斤就嚷嚷了出来:“弘皙这是下了多狠的手把五斤打成这样了!儿臣在外头今天弘历说的话了,皇阿玛要罚就一个也别落下!”
儿子里头就只他敢这样对着康熙说话,但也只有他这样,康熙不会动怒,瞪了他一眼:“成何体统!”
八阿哥也道:“这事情不见得就只是五斤的错,儿臣刚去看了弘皙,太医说没大事,就是受了惊吓,弘皙对自己的堂弟都能下这样重的手,皇阿玛处置要三思啊。”
十四也附和:“到了孙子辈上,皇阿玛可别在偏心了!”
他这话说的意思就有些多了,康熙眼神瞬时变的冷峻了起来,盯着十四看了一会,见十四根本是毫无畏惧,他自己却有些挫败,儿子大了,孙子也大了,都有了自己的心思。
九阿哥不得康熙喜欢,说话似乎更加无所顾忌:“弘皙这都是跟太子学的,皇阿玛大概还不知道,前几天太子因为门人写错了一个字,自己提着鞭子直接就将人往死里打,听说四哥在跟前,也挨了几鞭子,都破相了,这不,这几天都请假在家里,要不然五斤闹出了事,四哥咋可能不来?”
八阿哥低声呵斥九阿哥,九阿哥无所谓的仰着头:“他既然敢做,我为什么就不能说,我不但要说这是,还要说别的,也不知道皇阿玛知道不知道,太子打着搜罗贤才的名号,在云南那些偏远的地方不知道带回京城多少娈童,都在皇阿玛眼皮底下养着呢j阿玛不好好惩治这些事情,到在孙子身上撒气!”
康熙大怒,猛拍桌子站了起来:“岂有此理!”
八阿哥几个立时跪下。
事态发展到现在,已经不是几个孙子闹闹的小事了,这些阿哥见缝插针,想尽办法的给太子穿小鞋,康熙勃然大怒:“把九阿哥拉下去,鞭笞十下,让他在胡言乱语!”
五斤猛的磕头:“求皇玛法饶了九叔吧,都是孙儿的错,皇玛法就只罚孙儿一个吧!”
跟这几个儿子一对比,这天真可爱的孙子,一下子让康熙心疼了起来,他走下来扶起五斤,轻拍了拍他:“还是孩子,以后别在惹事了,你们都下去吧。”
才说着胤祚和太后宫里的太监先后进来,胤祚进来看见儿子的样子好心情瞬时就没了,心里也难受,太后宫里的太监进来磕头行礼:“太后听说六福晋有孕一个多月了,让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