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这样,你让我每次祭拜梁州鼎的目的究竟何在?!”我的声音骤然严厉。之前小黑布通过各种方式不断在暗示我梁州鼎不能落在别人的手里,说那样一旦中间出了岔子,就会给这条血脉都带来很大的灾祸,所以才让我这样把梁州鼎供养起来,想办法让它跟我变得密不可分。可是现在又告诉我说梁州鼎是一味大补药,没人能够承受住它的‘重量’,甚至是当年那整整一个声势惊人的家族都不堪重负而快速衰败,这前后是不是太过于自相矛盾了?而且最重要的,还是我问小黑布的这句话,它让我这样每逢初一十五,每次在出远门跟回家时候都要在梁州鼎之前燃香,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它已经说了,梁州鼎不管在哪里,它的气运都会始终伴随着这一群郑氏的人,那么祭拜……似乎好像,是不是就有些多余了?但我不相信小黑布会犯这样一个低级的错误。
“那时候不是知道你就快要拿到凤翠了么……”小黑布弱弱的嘀咕了一句,见我神情不善的的瞪着它,它索性胸膛一挺,说道:“你当时不是已经准备拿回凤翠了,我又知道这么一回事,自然就得让你祭拜梁州鼎了!你别说话,听我说完,你们郑氏十八房早就不是同心同德了,甚至说句不好听的话,这不光不是同心同德,而是已经分崩离析!那些家究竟对你们家都做过什么,不用我说你自己也都能感觉到!既然这样,而且你得到了梁州鼎又马上要得到凤翠,为什么还要把梁州鼎的气运让那十七房跟你们家一起分享?哪有这种道理?”
对这件事情,小黑布的愤怒似乎要比我更甚,我慢慢沉下心来想了想。不难想通,我能看到的只有爷爷父亲跟我这三代,但小黑布呢?它确实一直都在陪伴着大房,看着大房极尽昌盛,又看着大房从昌盛瞬间衰败,它对郑氏的感情其实要比我更加深厚。
“那新的问题来了,既然没了凤翠去平衡调和梁州鼎的气运,那么为什么只有我们家衰败了,从现在隐约知道的那些情况来看,别的房都要比我们家好很多。”我忽然又一种这事情越说越复杂的感觉,再问出这个问题的同时,我大大脑已经处于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转动状态中。
“你们是大房,大房是什么?说白了,就是宗族血脉,是主家,是从最开始的郑氏一脉相传下来的嫡系血亲,所以自然背负的东西就要更多。”小黑布的话语构建能力其实很有问题,在转移到这种跟逻辑有牵扯的问题上的时候,它说起话来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所说说一句想一句,说的很慢。但在这长途列车上,我有的是时间。起身去了餐车里,一边吃着喝着一边听着小黑布慢慢说着。
“其实这也是我要说的第二个事情。”这样的话语描述,对于小黑布来说真的很吃力,它几乎都是在用牙齿磨字。“十八房里面不光是你们家衰败了,十三房也因此出现了不小的麻烦,不过十三房比你们的情况能稍微好点,是在上一代开始衰败的,至于别家……你知道十三房为什么会衰败么?”
“你这不是说的废话?你不是都说了,是因为梁州鼎的气运没了凤翠调和,所以这样的重压没人能受得起么?”我没好气的回了一声,又扭头看了看刚刚进来餐车的几个人,他们给我的感觉有些别扭,我几乎是出于本能的放下了手里的筷子,对桌上的饭菜再一动不动。
“哦哦,十三房衰败的确是因为梁州鼎的问题,但还有一点,因为他们不肯改了自己的姓氏,还在依然姓郑,所以才会出现这样快速衰败的情况。”一向精明的小黑布终于被这复杂的逻辑关系给绕的有些精神失常了,他言辞显得有些木讷。
“继续说,这又跟改姓氏有什么关系。”我看了一眼那三个坐在我对面窗户处的男人,同时对小黑布一步步引导,要是没有我这样引导性的话语,估计它说着说着又要给绕回去了。
“不知道,但是好像改了姓氏就能逃避掉梁州鼎的那种重压,毕竟他们不是嫡系血脉。但十三房的人好像是执意要给大房分担压力一样,所以他们不肯改掉自己的姓氏。对了,分担压力是因为梁州鼎的气运压在别人身上的越少,压在大房血脉上的就越多……他们不肯改掉自己的姓氏,所以就出现这样的情况了。”
我最近已经对小黑布的不知道有点免疫了,所以听它说不知道就不再继续深究下,我忽然想起来去年那第一次在渭城的店里见到简堂时候的场景,他告诉我他叫简堂,而不是告诉我说的他叫郑简堂,那个郑的姓氏还是后来我,我反倒是有些明了,看来我给人家强行加上去的那个郑姓是一厢情愿了,这么说来其实他们已经改了自己的姓氏,不姓郑,而姓简了?
“大概就是这样的情况了,嗯,就是这样,再没有什么了。”小黑布说着还再仔细思索了一下,确定再没了任何漏洞,才对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的推测真的是正确的么?”我皱了皱眉头,忽然想起了十七房的那个郑屏。他不是也姓郑么,他出自十七房,却并没有改掉自己的姓氏,而十七房的情况……从一些细节推测来看,他们好像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
“这不是我推测出来的!”小黑布的神经又开始不正常,它很恼怒的对我吼了一句,说道:“改姓氏这件事情不是我推测出来的,跟我一样的那一块乾坤布虽然并没有自主意识,但还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