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兄弟不必过谦,只管去做就是!”
王松沉吟道:“如今河间府、中山府都是孤城,其周围州县皆是残破。太原府、真定府均被金人占据,洺州和大名府是河北重地,乃为东京城的中间缓冲地带。大名府目标太大,咱们就驻守在相州,具体事情由你和董先二人经办。本官自会让东京方面送来相应的粮草辎重,你们放心做事,有什么问题,只管找本官就是!”
岳飞和董先都是站直了身子,抱拳道:“一切全凭相公安排!”
岳翻着急的在旁边道:“五哥,那我到底作甚,还请相公今日给个明话!”
王松笑道:“这就由你兄长自己安排了!总之小心做事,别给咱们忠义军脸上抹黑就行!”
岳飞抱拳道:“相公,小人还有几个兄弟,都是武艺出众,为人忠诚。还有小人的师傅陈广,也是个武艺高强之人。小人想把他们收入军中,让他们一起为相公效力,不知相公意下如何?”
“很好,忠臣猛将,多多益善!”
王松沉吟了一下,点头道:“如今百废待兴,均是草创阶段,本官任命你为河北忠义军都统制,全面负责一切事宜。你的官身、任命,本官随后会上报朝廷!”
他转过头,正色对董先道:
“董先,从今日起,你就是河北忠义军副都统制兼中军统制。岳统制若有不懂的地方,你要尽力辅佐。一是负责练兵,二是负责和东京方面的联系,确保粮草辎重的供应没有问题。”
“相公尽管放心就是,小人一定辅佐岳统制,做好分内之事!”
董先看王松面色凝重,赶紧抱拳答应下来。
看王松和岳飞的关系,乃是老交情,他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挑战岳飞的权威。忠义军中,军纪森严,他可不想被军法从事。
而且,王松一向慧眼识珠。这岳飞若是没有两把刷子,王松也不会委他重任。
岳飞大喜,肃拜道:“相公知遇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岳飞家人都是面露愉悦之色,岳翻更是上前肃拜道:“草民岳翻,拜见岳大将军!”
岳母正色道:“六郎,在王相公面前,不可无礼!”
岳母虽然教训儿子,言语中却是带了几分欣喜。
她尽管已经年过六旬,但也是不由自主的心头一热。儿子平步青云,身居高位,成了一军主帅,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是老怀宽慰,脸色也变的舒展开来。
刘氏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丈夫。以前在她眼中榆木疙瘩一般、倔强古板、难有作为的窝囊废,竟然一下子飞黄腾达,被推上了如此高的官位!
难道说,自己一直看低了自己的男人?
“军情紧急,容不得半点耽搁!”
王松点点头道:“河东那边,牛皋兄弟已经收编了两万多的兵马,正在加紧训练。河北这边也要加紧!过了夏日,先打上几仗,迅速成型。金人暑去东来,将来都是大战!”
他看着董先,沉声道:“如今天气已热,金人不会南下,一定要抓住这段时间好好练兵,千万不能错过时机!”
岳飞不由得问道:“相公何不从各路、州调兵,然后训练成军!”
“岳兄弟想法虽好,却是太难太耗时。一则河北之地已经糜烂,盗贼四起,难民道塞于途,这些人易于收编,也解决了河北当地的治安问题。”
王松苦笑道:“本官虽是同知院、两河宣抚使,有责任安抚百姓。但却没有权限抽调兵士。若是强行征召,引起各路、州互相推诿,驻防混乱,那就得不偿失。”
地方上的军士腐烂不堪,编练的新军所剩无几,与其费时费力,看人脸色,还不如大量的从民间招募军士。
王松看了看岳飞,想考一下这位历史上的名将,也让董先心悦诚服,便言道:
“岳兄弟,练兵治军,你有何见解,何不让本官开开眼界?”
伯乐在前,这是要面考了。
“相公面前,何谈练兵!”
岳飞沉吟了一下道:“相公,小人认为,用兵者无它,仁、信、智、勇、严五事,不可不用也。有功者重赏,无功者重罚,行令严者是也。”
“岳兄弟,这里都是自己人,尽可以畅所欲言!”
王松点点头道,院中的诸人也都竖起了耳朵。
“相公,你和王相公谈话,妾身去煮些茶来。”
刘氏乐呵呵地去了。
岳翻悄悄说道:“五哥,嫂嫂今日可是春风得意,不会再为难你了!”
“相公面前,不许胡闹!”
岳飞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所谓仁,不仅要爱兵如子,还要少杀戮,施仁政;信就是要有功必赏,有罪必罚;智则是在战场上灵活机变,不可拘泥;勇则是舍生忘死,勇于杀敌;至于严,乃是最重要者,军纪森严,严而不酷,此乃成强军必备。”
王松暗自称赞,果然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所到之处,秋毫无犯”的岳家军创始人,一开口就是军队纪律,看来是受其害太深。
“岳兄弟身经数战,勇冠三军,你认为战场上面对金人,该如何应对?”
“相公,小人认为,战场上,勇不足恃也,因为金人作战勇猛,极其坚忍。而我军耐力不足,后劲乏力,只有谋略在先,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王松话音未落,岳飞已经接了上来。
他这时脑子已经活了起来,朗声道:“所以,用兵在先定谋。谋者,胜负之机也。故为将之道,不患其无勇,而患其无谋。”
“制军,军纪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