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汉子的摊位上,是一堆天然水晶,成色极好,却勾起了王松的另一番念头。
因行军打仗之时,视线受困而耽搁作战良机,王松一直想弄一些望远镜出来,分配给下面的军官,以便于战场上更好的观察敌情,排兵布阵,也减少伤亡。
宋时,望远镜还没有出现,那是明末时西方才出现的产物,一般叫千里镜。而千里镜的制作,则是需要上等的天然水晶,想不到却在这地摊上发现。
年轻汉子看王松气度不凡,言辞又甚是客气,觉得自己也不宜于过分刁难客人,因此撇撇嘴道:“这位大官人,在下家道中落,不得已而为之。尊客若是瞧得上,随便给些散碎银两,在下便是感激不尽了!”
王松一怔,看了看汉子身旁的长剑,此人可能家道中落,倒是有些风骨,他从怀里拿出一些银两来,递给汉子,并问道:“尊驾,你这里还有这种水晶吗?在下想一并购买。”
他今日出门,因为有所想,所以带了许多银子出来,没想到发现了这些有用之物。
汉子接过银子,见有四五十两,知道对方是个实诚人,便也不再怠慢,站起身道:“大官人,在下家里确是还有一些水晶,都是祖传之物。足下给的银两不少,其余的就当在下奉送好了!”
汉子把水晶包好,递给王松,拿起长剑,说了一个“请”字,就在前引路,王松等人尾随而去。
汉子穿街走巷,遇到熟人,纷纷打招呼过来,显然人缘颇佳。
走到一处巷子口,一个五旬左右的妇人急急忙忙的转了出来,看到汉子,脸上一喜,随即大声道:“王伦,你还在这里作甚!你欠了潘楼的酒债,如今潘楼的人正在你家搬砸东西,你浑家正在和他们纠缠,你快看如何办吧!”
汉子一惊,顾不得向王松等人招呼,快速向前而去。王松等人无奈,只得跟在后面。
老妇人说完,见那汉子已经走远,就要紧跟着离开,却被王松等人给拦了下来。
老妇人一愣,见几人气度不凡,忙行礼道:“几位官人,可是有话要说?”
董平晃着大圆脸,上前道:“老婆婆,刚才那汉子为何匆匆离去,是否家里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妇人看着众人,狐疑不定,嘴里喃喃道:“各位官人不是和王大官人一起回来吗,如何他的事情你们却不知情”
董平大声道:“相公让你回话,你就回话,啰里啰嗦作甚!”
牛通赶紧上前道:“老婆婆休要惊慌,我等刚才买了这位王大官人的水晶物件,还没有付钱给他,所以有此一问,好把银子给他。”
“哦!”
老妇人的脸色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开口道:“王大官人就住在前面,老身带各位前去。王大官人祖上就是开封府人氏。王大官人单名一个伦字,为人仗义疏财,扶危济困,就是喜欢抱打不平,惹的祸事多了些,人却是个大好人!”
白衣秀士王伦,难道是水浒上被林冲火并的那个?
王松摇了摇头,一个在水泊梁山,一个在东京城中,一个是杜撰,另一个乃是活生生的人,二者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王松猛然想起历史上的一个名人,这王伦,该不会是他吧?
王伦,自正道,南北宋交际有名的外交家。最后一次出使金国,为其羁押杀害。
若是此人,倒是可以结个善缘。
老妇人在前,王松等人在后,向着前方的王伦家而去。
“老婆婆,这位王大官人看起来家境贫寒,否则也不会变卖祖上传下来的物件,你说是不是啊?”
牛通脸上笑呵呵,继续问道。
老妇人点头应诺道:“你这小官人说的不错,王大官人喜欢饮酒,又好游历,手里自然拮据。不过,王大官人的祖上王旦公可是大官,当过朝廷的宰相,只是如今家道中落而已,但你可不能小瞧了他。”
老妇人啰嗦完,站住脚步,指着前面的巷子道:“各位官人,前面就是王大官人的宅院,老身……就不前去了。”
王松暗暗点头,看来真是这位仁兄了。
由于自己的出现,靖康之耻未能发生,这位家道中落的名门子弟,也就没有机会施展纵横之术,成为宋高宗赵构的重臣了。
众人一起立住,向前看去,只见巷口站着几个闲汉,正在不怀好意的看过来。巷子面一座宅院前,人山人海,被围了个结结实实。看样子,全是看戏吃瓜的东京城百姓。
几人对望一眼,心道怪不得老妇人不敢过来,原来是有这些牛鬼蛇神。
前面院子里,不断传来争吵声和打斗声。牛通上前,就要进入巷子,两个身高体重的闲汉一左一右,堵住了去向,手着推推搡搡,一人嘴里骂道:“你这厮没长眼睛吗,赶紧滚开,省得大爷动手!”
不知死活!
牛通冷哼一声,直接上前,拽住了二人臂膀,把二人向后甩了出去。
也幸亏他收力,否则以他的力气,这二人非筋骨断裂,皮开肉绽不可。
两个闲汉身不由己被甩飞了出去,躺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再也爬不起来,二人灰头土脸,躺在那里,只是蠕动呻吟。
牛通、张宪在前引路,众人进了巷子,来到人群后面。
“番子来了,番子进城了!”
牛通猛然喊了起来。
张宪反应极快,立刻转变了声音,假意哭喊道:“番贼,不要杀我,不要……,啊!”
原来还凝神关注院里热闹的吃瓜百姓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