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博日格德一听对方是朱谦之子,便叹了一口气,现今对瓦剌来说唯一可以让他们感到惧怕和威胁的两人,大概也就只有杨洪和朱谦两人了。
不说土木之变后了,就说当初瓦剌从北京撤军后,也先在之后也有数次举兵进攻宣府和大同,但是皆被朱谦带人挫败,折损了大批人马后彻底放弃了继续进攻的打算。
如今自己败在了朱谦儿子的手中,还不算是太过丢人。
看着似乎有些心理安慰的博日格德,朱永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无非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之类的。
“你们是我见过的最烂的军队!”朱永开口嘲笑道。
博日格德也笑了起来,“彼此彼此,去年今日,你们不也是如此吗?你们有什么资格笑我们?我们只不过是三万新兵而已,你们那可是二十万精锐呢!”
朱永被他的这一句话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毕竟人家说的也是事实,要不是去年那场战争,大明何惧瓦剌。
一时间之前的好心情和得意都没有了,那一场仗大明损失了多少人重要的人,五军都督府机会在那一仗中被清空了。
如今博日格德提出这个事情,朱永叹了口气,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让人将他们带走了。
当懿州的战败传来出去后,大宁的瓦剌军顿时有些不安了起来,他们害怕明军会趁机进攻大宁,如今大宁的守军恐怕无法挡住明军进攻。
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等了几天也不见有明军过来的消息,不由有些疑惑了起来。
而毛胜和朱永两人则早就带着军队和俘虏从镇远关返回了广宁,如今正马不停蹄的向辽东赶去。
而在界凡城那边,依然没有任何动静,双方都都在等待一个机会,于是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了,各方都在往界凡城赶去。
至于懿州古城的那晚稀里糊涂的战斗当然也被传了出去。
当它被传到顺天后,兵部众人全部被惊得哑口说不出话来,这种只在古籍中看到的战斗,如今竟然能亲眼看到,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接受啊。
根据统计,加上之前芦苇荡和巴图战斗中死的人,总共也才伤亡一千多人,其中有一部分还是在大火中没来得及逃出来被烧死的。
就这样硬生生的被对方喂了尽六千人的战绩,然后俘虏了整整两万四的残兵,其中伤亡人数不过三千,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在看了对方统兵将领的战绩后,众人也就释然了,除了博日格德一人外,其他的几人都是一些部落首领的儿子,第一次统兵,标准的新兵蛋子。
但是这可没有结束,这支三万人的军队竟然也是新兵蛋子,是年前瓦剌刚刚征召的新兵。
这下好了,新兵蛋子的将军带着新兵蛋子的士兵,难怪会疏于防备,发生这种令人笑掉大牙的乌龙。
这样的话这件事情也就正常了,古往今来这种新兵蛋子们闹出的笑话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算不上什么太大的笑话了,只是可怜了博日格德这个家伙了。
而朱祁钰看着这份兵部呈上来的完整战报,总算有些心理安慰了,不过也不值得太开心,五万人的精兵去打三万新兵,难度本就不大。
而且就凭这三万人也无法挽回大明的损失,大明可是有四万多人葬身在苏子河畔,成敬和妥罗也被也先杀了。
充善那家伙也带着残余的女真部投降了,辽东那边进入关内的女真诸部现在也开始有些躁动起来了。
这些都是朱祁钰最不想看到的,尤其是成敬的死。
手中捏着成敬最后让人送回来的密信,朱祁钰轻轻的叠了起来,放到了一旁,如今奴儿干局势大变,这些东西已经没用了。
朱祁钰原本还打算等成敬回来让他去指挥舰队,再来一次下西洋的,朱祁钰对成敬可是十分信任的。
而且他为人谨慎忠心,朱祁钰相信他负责下西洋的话,绝对可以给自己带来惊喜,但是现在全没了,成敬死了。
莫名其妙的死了,这个罪责到底是谁负责,朱祁钰还在等,等东厂在辽东查清楚一切之后,他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人。
如果不杀几个人,可能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很善良了吧。
说起来至今为止,朱祁钰好像还真没杀过几个人,胡濙和王直两人如今在江南过着舒舒服服的日子,许彬还在锦衣卫那里愉快的玩耍。
似乎除了那两个太监外就没有了,孙镗那件事情后小小惩戒一番已经回去了。
“唉……”
朱祁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随后将目光转到一旁,看着正在绣着女工的几人,盯着她们的肚子看了一会,再次叹了一口气。
“怎么还没动静,我这雨露均沾也没有放过一个啊,但你们好歹给点动静啊。”
朱祁钰怀疑是不是自己这个大面积撒网有问题,难道必须要独宠一人,一个个来吗,朱祁钰有些头疼了。
再看看那边朱祁镇,摩罗的肚子越来越大了,很快自己就要有了一个侄子了,朱祁钰更加的头疼,这又要封王了。
这边太子还没撸下来呢,王子倒是来了不少。
说真的,有时候真的不能在人背后说坏话,朱祁钰这下是真的体会到了。
这天朱祁钰正在西苑无聊的钓着池塘里的鱼,妃子们都被吴太后接走了,他也没事做,只能靠垂钓打发时间了。
坐在树荫下,慵懒的阳光透过树叶照射进来,朱祁钰也有些昏昏欲睡了,庭院外传来了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