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林嘉嘉又恢复了昔日的语气,刚刚的脆弱似乎只是一瞬间的幻象:“王爷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不要拖累我让我的辛苦白费了呀。”
慕容景风冷着脸,不理她。
太医送来了药,林嘉嘉端过药喝下,很快,药效就发挥了。
她渐渐的不再燥热难忍,但仍然还在发着烧。
林嘉嘉挣扎着坐了起来,虚弱的穿上了外袍。
慕容景风看着她:“要不等你休息好了再去面圣,本王先去见母皇。”
林嘉嘉却笑了笑:“臣这个受害者不在,王爷一个人的分量可不够。”
慕容景风的手攥紧了又放开,他动了动唇,最终还是冷声道:“随你。”
**
林嘉嘉虚弱的等在大帐之外,慕容景风率先进去向武宁帝通报,很快就有一个小太监走了出来。
“陈大人,圣上召您面圣。”
小太监恭恭敬敬的,林嘉嘉应了一声,跟着进入了大帐。
武宁帝正端坐在上方,而她的下方不远处,慕容旻正端着酒杯轻啄。
见到林嘉嘉,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意外,但很快就被他掩盖了下去。
“圣上,”林嘉嘉走到武宁帝正前方,正打算行礼。
“罢了罢了,陈爱卿,刚刚景风说你突发疾病,朕看你身体似乎是不太好,怎么不好好养着?”
武宁帝让人搬来了软椅,林嘉嘉感激的行了个礼,虚弱的坐下。
“臣确实身体不适,”林嘉嘉轻咳两声,慢吞吞道:“刚刚臣大言不惭的说要为圣上猎几头猎物,谁知道转头出去就发病了,找太医看过了这才好了些。”
武宁帝关心道:“那现在感觉如何,陈爱卿你该回去躺着好好养着才是。”
“多谢圣上关心,”林嘉嘉低声道:“臣原本是想好好歇着的,只是忧心圣上安危,这才急忙赶过来。”
“朕的安危?”武宁帝有些莫名其妙:“陈爱卿你是不是病糊涂了,生病的是你自己啊,朕可是好好的。”
林嘉嘉又咳了几声:“本来臣也以为臣只是突发疾病,可刚刚找太医瞧了,太医却说臣是被人下了药,所以臣这才赶了过来。”
“下药?”武宁帝的脸色严肃起来,让人去传召太医。
太医很快就赶来了,一听武宁帝问起,急忙跪下回道:“启禀圣上,陈大人确实是被人下了药才会出现不适,据微臣查看,应该是被人下了玉楼春。”
一旁的慕容旻脸色一变,暗暗的看向身旁的小太监,小太监对他略一点头,慕容旻这才稍稍安了心。
见众人都面露诧异的神色,太医一五一十的解释了起来:“玉楼春是民间青楼常用的药品,主要是用于**那些刚刚被卖入楼中的姑娘,一般会在他们chū_yè时使用。被下了药的人会一开始会失去自我意识,在情绪冲动下做出一些不雅的行为,等熬过一段时间也就好了。臣已经给陈大人用了药,解缓了剩余的药性,应该没什么事了。”
眼见着武宁帝的脸色难看起来,太医急忙解释:“不过陈大人意志力惊人,微臣刚刚去给他看病时,陈大人竟然丝毫不失风度,并未作出有损朝廷名誉的事。”
武宁帝厉声道:“猎场里怎么会混入这种下作的药物,这是想让朕的大臣当众丢脸吗?给朕查,给朕仔细的查!”
林嘉嘉挣扎着站了起来,虚弱的跪下行礼:“圣上,臣有话要说。”
武宁帝以为他是要讨公道,急忙道:“爱卿放心,朕一定让人查个水落石出。”
林嘉嘉却摇头:“臣是想说,臣当时是走出帐篷时就发现了不对劲,而在此之前,臣仅仅只是吃了一碟圣上赐下的鸳鸯酥,并未再食用其他物品。”
林嘉嘉的话一说完,大帐里一片寂静。
大臣们急忙低下头不敢说话,慕容旻心里则咯噔一下,莫名生出了几分不安。
他明明是让人换了林嘉嘉的水袋,怎么会……
武宁帝眯起双眼:“陈爱卿,你的意思是……”
“臣的名誉不足为惜,但臣担心的是,如果问题出在那碟鸳鸯酥上,臣担心是否有人想对圣上不利。所以臣才赶来了这里,只希望圣上可以尽快查明情况,希望是臣猜测错了。”
武宁帝脸色莫测,半响不语。
林嘉嘉的意思谁都听明白了,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他只吃了那碟鸳鸯酥,那么很大可能药是下在鸳鸯酥里的。鸳鸯酥是武宁帝一时兴起才赐给他的,否则那原本吃下那些东西的人,就是武宁帝。
那么当众出丑的人,也就成了当今圣上了。
慕容旻心里一紧,冷声道:“猎场守卫紧密,又怎么会有人敢对母皇下手。莫不是陈大人在外面惹了什么fēng_liú债,误食了什么东西,现在落不下面子胡乱找理由吧。”
见太子爷出声,众人也开始窃窃私语。毕竟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林嘉嘉单方面说辞,武宁帝这些年积威甚重,若说有人敢对武宁帝下这种药,任谁都不敢猜想下场。
林嘉嘉却只是虚弱的咳嗽了几声:“确实只是臣的猜想。”
慕容旻冷笑:“胡乱猜想就敢拿到母皇面前瞎说,陈大人未免太过大胆了!”
他脸色露出几分得意,心里却松了几分。虽说明知道药并非是下在那碟鸳鸯酥里,但被林嘉嘉这样在武宁帝面前提起,慕容旻也难免有了几分忐忑。
林嘉嘉低头不语,似乎是真的被说服了,慕容景风却站了起来,朝着武宁帝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