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侍者惊慌地抬起头,望着微微震颤的屋顶,感觉天仿佛都会随时崩塌下来。
“快去通知薛城抚!”微微定了定神,他连忙对着一位侍女吼道。
刚才已被荣睦血铜弩吓得不轻的侍女,惊叫一声,犹如丢了魂魄一般,没命地跳的大门。
“嗯?”
正在书桌前,伏案算账的袁魁,刚要下笔,却瞥见砚台里的墨汁居然凭空出现了几道涟漪,旋即,连忙将疑惑的目光转向身侧的书架,只见上面的不起眼的一处书本,竟然探出了一些,由此得出,城中的某个地方出现的异动。
作为副城抚,他在此处深耕数十年,将城内的机关摸了个一清二楚,这个书架,便能将城内的动静展现而出。
“这小子究竟在搞什么?”仔细想想了,袁魁便知晓了发生异动的具体位置,不禁轻叹一声。不过只是个哗众取宠的笑话而已,难道我的眼光出问题了?”
许久,他摇了摇头,不再理会这些事情,继续忙起了手头的事情。
虽然对于古人的恶趣味十分不满,但当厚重的书架不停移动的时候,荣睦也只能像一只脆弱的蚂蚁一般,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只能其被赶来赶去。
由于第二层长期无人打理,里面落满的灰尘被移动的书架无情的扬了起来,令整个场中与马车驶过的土路一般,尘土飞扬,此情此景,与藏书二字毫不沾边。
“荣镇守恐怕是触犯了某个禁忌,我们才会落得如此下场。”刚才还与荣睦有着好几道书架之隔的边力,尽管不屑重复荣睦的所作所为,与他为伍,但还是被书架驱赶着与他站在了一起,只好灰头土脸的叹气道。
“也说不定是在接受新的考验。”荣睦了解边力严谨的态度,所以并未责怪他这般有些消极的反应。揉了揉被浮尘迷住的双眼,定下心神,找寻着可能出现的转机。
此刻,荣睦顿感之前的头晕目眩和口干舌燥竟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强作镇定过后的处变不惊。大脑在双目明察秋毫的观察中,飞快地思考着解决之法。
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这些书架并非是随意地移动,而是有规则的在变换位置,像是在鏖战之中,为求突破,不断改变战阵的军队一般,找寻对方的薄弱之处的同时,也在积蓄自己的力量,力求一击制敌,夺取战争的胜利。
不能再被动下去了,否则非但无法找到去往第三层的通道,迟早会葬在此地,而且这般大的动静,肯定还会招致不轨之人的觊觎,到时候要对付的人必将超出自己的能力范围之外。
他明白,若是再听从书架的安排,朝着正在打开的通道而行,必将会陷入无尽的循环之中,直到体力透支,最后葬在此处。因此,眼下唯有逆流而上,方才可能找到解决之法。
想到这里,他不再犹豫,牢牢地抓紧边力的小臂,朝着其中一个即将闭合的书架走去。“边先生,速随我来!”
“荣……荣镇守这是为何?”边力虽然经历了不少苦难,有着比荣睦更加广阔的见识,和对石匠技艺更为高深的理解,但在场面极度混乱的生死攸关之际,则彻底乱了心神,不禁反抗道。“难不成是要去送死?”
“边先生,你看这移动的书架,不快,也不慢,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凶险之处,只需随着它走两步便可,但若是长此以往,我们体力耗尽之时,便会葬在此处。”荣睦顾不得太多,死死地将边力擒在手里,拖着他,赶在两个书架合拢之前,钻过狭小的通道。
“古代机关阵法极为玄妙,你凭什么就能轻易破除?”边力绝望地想要挣脱荣睦的束缚,却不想这个平日里看上去清瘦的书生,此时竟然有着惊人的力量,就算自己已经掐破了他的胳膊,也似乎没有松开的迹象。
“难不成坐以待毙?”荣睦恨不能用血铜刀的刀柄把边力敲晕过去,然后拖着他走,这样还会节省些体力,分散出一些精力来,在尝试破解阵法的过程中,找寻到真正的破解之法。
边力见状荣睦犹如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愤怒地在书架中穿行,只好放弃了抵抗,垂头丧气地跟着他乱闯。
一连惊险得穿过了三次即将闭合的书架,荣睦浑身已被汗水打湿,仅靠意志力坚持身体,也变得酸软起来。由于吸入了大量灰尘,就算拼命呼吸,也无济于事,仍然觉得眼前好像蒙上了一层黑幕。
即便如此,荣睦依旧咬牙坚持,他瞅准了一处空荡,用力把边力推了进去后,连忙一闪身,钻了进去。
轰隆!
荣睦还来不及寻找下一个穿越的目标,就感觉自己失去了对右腿的控制,一阵钻心的剧痛传来,不禁惨叫一声。
“啊!”
转过头才发现,右脚的大拇指竟然被牢牢地夹在了里面,而那双还算新的皮靴,居然被轻易地挤成一团,若不是脚掌处钉着一个铣铁鞋掌,让书架合上的速度略微延缓,恐怕这根脚趾就将被彻底挤碎。
“哼!”荣睦连忙横过身子,整个人呈半躺姿势,双手抱住右腿,狠狠一拽,在右脚挣脱之后,变形的皮靴终于不堪重负,被两个书架无情的切断了右脚趾的一块,掉在了地上。
“嘶……”瞥了眼皮靴整齐的切面,荣睦不禁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看上去毫无威胁的木质书架,竟然有着如此巨大的力量,连铣铁都能轻易挤碎,按照僵硬程度拍判断,就是比起血铜来,都不遑多让。
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