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掌柜也知道我万山律典虽然面面俱到,可仍有不少纰漏存在,在这里,我就不再多说了。”荣睦思索了片刻后,扫了眼神态各异的众人后缓缓道。“在今年剩余的几个月中,我一共赚得五百二十四万五千铜币,根据现行赋税额度,需要交纳二十六万两千两百五十铜币的赋税。”
荣睦话音刚落,胡秀便会意地拿出一个木箱,摆在桌上打开了箱盖。众人皆是好奇地围拢过来,看着里面的确装有码放整齐的铜锭和铜币。粗略一算,数目也与荣睦所说相差无几后,虽然没有开口说话的打算,可心中却无一不惊叹万分。
他们十分清楚,荣睦并未借助多少荣家的力量,几乎完全依靠自身实力成长,现在虽然只是个年收入不过超过世故老辣的商人,但距离众人梦寐以求的富商行列的一千一百万铜币,只需再翻一番就可达成,尽管年收入了达到了,可资产还相较于三亿铜币还相距甚远,但想要达到这个数目,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更为重要的是,荣睦并未动用镇守的身份为自己减免部分税款,要知道,按照万山律典,文官武将皆可以根据自己的级别,减免部分税款,甚至有胆大者,还会将黑手伸向镇金库来中饱私囊。
当然,最为常见的,还是利用镇守的权利,向众多商人索取各种苛捐杂税,满足自己的奢靡生活。只不过,荣睦一直都谨慎地控制着自己的yù_wàng,将自己摆在一个普通的位置,尽量创造出一个相对公平的环境。
这一点自然被所有人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当然,在震惊之余,所有人的情绪都被羡慕所占据,要知道,他们在杉鹭镇苦心经营的这些年里,尝试了无数的生财之道,也依然无果。
而作为局外人的林家树,则显然并未想这么多,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地拿出赋税薄,将其中的铜币一一核实过目,详细记录后,重新合好箱盖,贴上封条,以示签收。
这些钱不论对于荣家还是荣睦而言,同样也是一笔巨款,可奈何荣睦手头费钱的项目非常之多,除过茶田、车马等产业之外,还有那个刚刚起步建造的安宁镇需要钱,因此他的花销同样不小,要知道,在上缴完这笔赋税之后,现在荣睦身上仅剩二十五万三千两百五十七铜币了,虽然不喜欢欠别人钱的他,有了一种无债一身轻的畅快,可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白忙活的无力之感。
“我杉鹭镇能有荣镇守这样有潜力的商人,兴旺繁荣指日可待啊!”作为商会会长的乐万里在眼红之余,更多的还是由衷的高兴。
“要走的路还很长呢!”荣睦自嘲一笑,深知用钱的地方非常多,赚钱的门路虽然不少,可仍需要时日经营,方才能有收入,于是言归正传道。“赋税薄属于可公开之物,如何花费则也会在其中记录,诸位掌柜皆可随时查看,另外,作为杉鹭镇元老会的一员,你们还有提出意见和建议的权利,当然,诸位掌柜的账目也必须对我公开,如若不然,对外,并当以偷税之嫌,重点彻查。”
“嘶……”所有人闻言,皆是倒吸一口凉气,露出了比刚才还要夸张的神态,就算特立独行的林卓富,竟然都长大了嘴巴,口水甚至都流了出来,全然没有半点经历过起伏的商人样子。
“荣……荣镇守,这万万可使不得啊,从来只有官府查我们的账,可没有我们查官府的账,一旦传了出去,不光森木城会降罪于你,甚至在百姓眼中,你都会被划归为异类,至于皇族,甚至会砍了你的脑袋!”乐万里大惊失色,呼吸都变得急促了许多。
“是啊,睦儿,为了那区区几万铜币的赋税,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你这又是何苦呢?”荣景山后背冒出阵阵冷汗,显得极为痛心疾首,恨不能荣睦立刻辞官回家经商。
“不错,商人都是无利不起早,你这么做又有何好处呢?”因为与荣睦合作,今后会获得非常大的发展前途,他可不希望荣睦一失足成千古恨,所以陆寿年同样也被吓得不轻,脸色惨白道。
林卓富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则写满了关切和反对,在季郜二人手中吃过苦头的他,自然不希望出事。
“我想诸位掌柜误会我的意思了!”荣睦见众人关心自己,心头一暖,颇为感动,尽管如今已有边力相助,但并不代表此事就将一帆风顺,必定还得面对许多未知的困难时,忍不住苦笑一声道。“我只是希望杉鹭镇的商人消除对政令房的怀疑,并以此为动力,多多赚钱,提高赋税数目,助我完成修筑城道的夙愿而已,尽管其带来的利好虽然十分巨大,可我仍然还是独木难支啊!”
众人闻言,皆是陷入了沉默,作为商人,他们比谁都清楚,城道与商机并存的道理,当然,他们同样明白,人不能吊死在一棵树上,正所谓人挪活,树挪死,只不过,有城道的地方早就被其他商人所占据,根本没有他们的一席之地,所以只有在此处蛰伏。
荣睦扫了眼面色凝重的众人,也不愿意跟他们说的太多,毕竟就算自己如今获得了封地,都没有告诉自己的家人,之所以这么做,与之前秘密制作茶膏的目的一样,都是担心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给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和损失。
想到这里,荣睦转过头,看了眼天色渐暗的天空,打算就此散去,赶回荣家吃顿年夜饭,而且按照之前的约定,想必边力和墨先生等人应该已经赶回杉鹭镇,商议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