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魁话音刚落,众人刚刚才放下的心,突然又提了起来。显然经过先前的几番较量,让众人忘记了在此召集议事的目的了。
“终于打算要对文官开刀了嘛?”荣睦心中暗叹一声,不由得对袁魁面对季腾海三番五次的无理态度,展现出的耐心十分佩服,他清楚,若是换做自己的话,肯定早就将季腾海革职查办了,哪还会跟他说半天废话。
当然,好学的他除过能找出自身存在的问题之外,还会向袁魁学习这些长处,正所谓取长补短。
“季镇守,作为杉鹭镇的父母官,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杉鹭镇今后该何去何从呢?”袁魁平静地看着季腾海,就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袁城抚,杉鹭镇多年原地踏步,甚至是开始没落,我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当然郜天岩只手遮天的原因也不可忽略。”季腾海转过身,看着身旁的文官们继续道。“眼下,我几乎可以是他们的爷爷辈了,刚才我也说过,要不了几年,我就要告老还乡,杉鹭镇的未来全靠他们了,但在其位就要谋其政,所以我还要多说几句,监察令赵江瑞恪尽职守,这些年来忠心耿耿,可能独自为政的能力欠佳,倒也不失为未来镇守的候选人。”
“至于年轻一辈嘛,今年的状元柳明和榜眼宋文玺,都是同样有着刘天祝和宋铁岩的风采,俗话说,虎父无犬子,只需辅佐赵江瑞不出十年,便可接替杉鹭镇镇守一职。”季腾海欣慰地看着三人,一本正经道。“若是可能的话,还望袁城抚开恩,早些准了我的致仕,还禄位于君啊!”
“嗯,季镇守所言极是,若不是眼下文官青黄不接,我恨不能现在就点头同意,所以还望季镇守不要撂挑子啊!”袁魁深知柳塘镇是另外一位副城抚何登科的所辖之地,自己虽然与何登科关系不和,可又不好得罪于他,只好暗骂一声季腾海老狐狸后,淡淡一笑。“不如这样,咱们来个将计就计,以功政绩论成败,早些将杉鹭镇的未来给定下来如何?”
荣睦闻言,并没有像之前那般反应激烈,他只是默默猜测,袁魁乃是商人出生,断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尽管现在不知道利益在何处,但可以肯定的是,袁魁既不想得罪刘天祝和宋铁岩背后的人。
至于他所辖的杉鹭镇上,他绝不会允许他人染指,此刻他一定是在保持某些方面的利益平衡而已,所以,要做一枚既有身价也有重量的砝码才行。想到这里,荣睦的脑袋也是在快速的思索着对策。
“袁城抚英明!”季腾海对着袁魁恭敬抱拳道。“先前我已经说过,柳明和宋文玺运来粮食,缓解了杉鹭镇粮食亏空之灾,可晋升为副监察令,赵江瑞辅佐我多年,可晋升为副镇守。”
“好!那便依了季镇守。”袁魁点点头,目光扫过赵江瑞,停留在了柳明和宋文玺身上道。“赵江瑞任职时间不短,深得季镇守信任,我就不考他了,但你们两个作为年轻一辈,我还是得替当地的百姓考一考你们,不知你们可有准备?”
“袁城抚请发问。”柳明起身抱拳道。
“作为副监察令,你对杉鹭镇今后之路该如何来走,有何高见?”袁魁同时也是看着宋文玺道。“你的问题与他一样。”
“我先来答吧!”柳明挺起干瘦的身子道。“杉鹭镇虽号称有五大商人,皆为世故老辣的商人级别,可外强中干,徒有其名,致使杉鹭镇多年赋税过低,我认为,应将其进行整合,真所谓大鱼吃小鱼的道理,让他们互相竞争,优胜劣汰,合二为一,令杉鹭镇保持在三大商人以内,相信赋税定会大幅增长,杉鹭镇位列森木城前茅指日可待!”
“我与柳明的看法不同。”宋文玺板肥硕的脸盘自信道。“应该加强杉鹭镇驻军人数和阶别,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去掠夺宗室王朝的财富和土地,让杉鹭镇的赋税和土地同时增长!”
“不错,是年轻人该有的想法。”袁魁满意一笑,目光停留在荣睦身上。“大青山的文书,你又有何高见?”
“回袁城抚,我认为,眼下应该先将此次宗室王朝军队入侵的后事处理一下,那些惨死的兵勇和百姓丧葬的费用全部由杉鹭镇镇令房出资,全部厚葬于杉鹭镇外三里的山坡上。并由你亲笔撰写碑文,刻于石碑之上,已示悼念。至于那些叛军和入侵者的尸骸,则不应该挫骨扬灰,而是葬于去往杉鹭镇外的必经之路上,用一块无字石碑,警示后人。”荣睦并没有顺着袁魁的问题作答,而是柔中带刚。
荣睦略作思考,不动声色的瞥了眼季腾海,展现出深深的不屑之后,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道。“至于增加赋税嘛,可以先减免部分赋税和吸引其他地方商人来此经商等诸多方式来解决,但是当务之急,乃是要彻查政令册和卷宗之内的所有数字,并制定出有效的政令,确保不会留给别有用心之人阳奉阴违的可能。”
“嗯。”袁魁依旧是面不改色,要说刚才只是多看了荣睦一眼的话,现在对荣睦可就多了一分欣赏,加之昨天的印象,得出了荣睦并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年轻人,有勇有谋的同时,也是与季腾海相互不满,这既符合了袁魁想要控制杉鹭镇的心理,同样也没有得罪何登科,于是袁魁淡淡一笑。“不知季镇守怎么看他们三人的答案。”
“回袁城抚,柳明所说与我想法一致,而宋文玺则是站在了武将出生上来考虑,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