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郜天岩果然与宗室王朝有来往?”荣睦听着回荡在耳边的号角声,紧绷起浑身筋骨,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眼下宗室王朝军队来势汹汹,我仅能保证个别人的安全,所以……”墨先生面色平静。
“老师放心,杀敌的本事我现在还没有,但是自保起来应该绰绰有余,而且他们的目标又不是我,而是粮食和袁魁。”荣睦从袖中掏出了一把精铁弩,借着不远处的火光,自信的笑容也是透着几分森寒之意。“既然这宗室王朝的杂碎不开眼,那就莫怪我荣睦心狠手辣了!”
“好!”墨先生点点头,双脚一点地面,消失在了夜色与火光之中。
二百余名宗室王朝军队,犹如狼入羊群般,一时间,所过之处,一个活口不留,惨叫声咒骂声不绝于耳,昔日那个平静的边境小镇,此刻犹如人间地狱一般凄惨。
镇上的居民刚刚经过饥荒的摧残,如今又是不得不面对更为残酷的战乱,二者接踵而至,让杉鹭镇的百姓颇感绝望。
杉鹭镇商会前,五口用来熬粥的大锅早已被打得稀烂,还来不及吃下的窝头,也是被宗室王朝军队踩得稀巴烂,好在荣睦所买下的这栋商铺足够宽敞,里面竟是拥挤了差不多六百余人,借助赤杨木门的牢固,这里才由屠杀现场,变成了避难之地。
“爷爷,我怕……”一声年幼的啼哭有气无力道。
“嘘……别哭,爷爷在!”苍老的声音同样也是惊魂未定。
“爸爸去哪了?”
“爸爸就在我们身边,他睡着了……”
“那我们等他醒来。”
显然,荣睦根本没有想到,刚刚花完所有钱买下的这座商铺会有立下奇功,而与荣睦的这一百万铜币相比,这六百余人的性命显然更为重要,钱没了可以去赚,人死了却不能复生。
由于杉鹭镇兵勇的奋力抵抗,宗室王朝的军队推进得有些缓慢,这个战术似曾相识,真是用性命堆起来的这堵墙为杉鹭镇百姓赢得了逃命和躲避的时间。
“邹校尉,这帮万山王朝的杂碎还真是不要命啊!”吴校尉舔了舔嘴边的鲜血,狰狞一笑。
“不错,他们这是才故意拖延时间,一旦粮仓火势失控,导致整个粮库烧毁,我宗室王朝大军的粮草至少会损失一半!”邹校尉双眼通红,愤怒道。“兄弟们,谁先杀到粮库门前,记小军功一件!”
“是!”本就肆无忌惮的宗室王朝兵勇犹如打了鸡血一样,又是爆发出更多的能量。
“誓死保卫杉鹭镇!”一名万山王朝的一等门都卫视死如归,怒吼一声。“为死去的父老乡亲们报仇雪恨!”
“报仇雪恨!”万山王朝的兵勇同样也是士气高涨,奋力的挥舞着手中的铣铁剑,与宗室王朝的军队殊死抵抗。场面十分血腥。
只见万山王朝的兵勇几乎放弃了防守,疯狂地进攻着,丝毫不顾身体上不断增加的刀伤和剑伤,孤注一掷地将铣铁剑刺入宗室王朝的兵勇身体上,他们的每一次进攻,都是竭尽全力,以至于只要动上一下,伤口便会涌出鲜血来。
“杀!”
从远处看,万山王朝的兵勇,几乎个个都成了血人,甚至都不忘记了什么叫疼痛,他们此时已经杀红了眼。
只是可惜,由于他们仅仅拥有铣铁武器装备,而敌对的宗室王朝,则至少都是精铁武器装备,等级上的差距本就十分巨大,尽管凭借视死如归的勇气,可以略作抗衡。
但面对敌人在人数和装备上的双重优势时,这样的微弱平衡瞬间就是荡然无存。不到一刻钟时间,宗室王朝的军队,便是踩着万山王朝兵勇的尸体,来到了杉鹭镇军备粮库门前。
“万山王朝的猪狗们,爷爷我已经把你们包围了,速速用你们的尸体去灭火,否则我将你们碎尸万段!”邹校尉对着杉鹭镇军备粮库的大门咆哮道。“给你们半刻钟的时间去做,不要让我亲自动手!”
“大言不惭!”王之章抽出腰间的钨铁刀,冷笑一声。“宗室王朝的杂碎,用你们的狗命,为我万山王朝军民陪葬!”
“好大的口气,你也不怕闪断了舌头。”邹校尉狞笑一声。“兄弟们,擒下这位司马,大军功一件!”
“是!”宗室王朝的兵勇还不待邹校尉一声令下,立刻便是朝着大门冲去。
粮库的大门,是由一根根赤杨木并排组成,加之所有连接处还使用了铣铁钉固定,根本没有用手中刀剑破坏的可能,若是强行翻越,则只会成为万山王朝兵勇刀剑下的死人。
转眼看看外墙,又都是由石砖垒砌,坚固无比,而且竟有一丈多高,身边又无高梯,这个犹如铁桶般的粮库,倒是让宗室王朝兵勇束手无策,望粮兴叹。
局面暂时陷入了僵局。这也让粮库内的万山王朝兵勇松了一口气,如果没有坚固的大门和高墙阻挡,就算他们搭上性命,也是无济于事。
相反,袁魁和王之章的护卫则是沉稳冷静,甚至连呼吸的频率和节奏都一模一样,由此可见,身上的血铜武器和装备给予了他们极大的信心和勇气。
虽然场面上是六十余人对阵两百多人,宗室王朝占据了将近四倍的人员优势,但在精铁武器装备和血铜武器装备之见的巨大差距中,显得微不足道,加之他们本就是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兵勇,身手自然不俗,加之又通过了层层选拔,严格晋升,才有了配得上这身武器装备的资格。
面对可能在杉鹭镇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