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有.....有个玉牌......”长竿发紫的嘴唇剧烈地哆嗦着,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颤抖的手指拽下悬在自己颈间的玉牌,并悬在秦长辉的玉牌旁边,上面也有一个名字——秦安。
“弟弟。”秦长辉哽咽着,望着近在咫尺满脸惶然的秦安。
秦安幡然醒悟似的浑身一凛,一下子扑入秦长辉的胸膛里,大声哭喊:“哥!哥哥!”
“你为什么才来找我,我每晚做噩梦被那些坏人追的时候,都想哥哥来找我,可是我等了好多年,等到我都长大了,我还没有见到哥哥!”秦安泪水涟涟地贴着秦长辉颤动的胸膛,几乎泣不成声。
秦长辉抱紧瘦弱的弟弟,不禁潸然泪下,轻拍着弟弟的后背道:“再也不用怕了,秦氏部落死绝了,他们再也不会欺负你,我们不用再风餐露宿,也不再过衣不蔽体的日子,再也不会被追杀了!”
秦长辉扳起秦安的痛哭的脸,用手掌为他抹掉眼泪,秦长辉努力挤出笑容,坚定道:“哥哥带你离开悬川,以后哥哥在哪,你就在哪。我们带小猴走,再也不回来了。”
秦安连连点头,喜极而泣地抹着眼泪道:“哥,我们现在就带小猴走!”
“不行。”秦长辉锁紧眉头,有力的手掌扶着秦安的肩头,沉声道:“你记不记得我们逃命的路上,被一个男人救下,后来,他把你送到了悬川。你必须要再做一件事情报答他,我才能带你离开,不然,他也不会同意我们相聚。”
秦安努力地追忆着在,记忆中,似乎是有一个男人在逃命的路上捡到了自己和哥哥,但待秦安清醒之后,就已经身在悬川了。
秦安惶惑道:“不是悬川人救了我吗?”
“不是。”秦长辉斩钉截铁道:“救我们的人,叫叶擎天。”
“神湖宫——”秦安整日混迹于宫禁,早对叶擎天的名号有所耳闻,他诧异道:“他们说...叶擎天是个十恶不赦...”
“他不是。”秦长辉盯着秦安的双眼,低声道:“就当是为了我们兄弟团聚,这件事,你一定要做。”
秦安用力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望着哥哥,最终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我们兄弟俩还有小猴,能像从前那样相依为命地过日子,我什么都愿意。”
“好。”秦长辉心怀慰藉地重重点头,无不酸涩道:“我先带小猴走,后面的事情就靠你了。”
言犹未毕,一袭软飘飘的白烟从秦长辉袖底吹入押着鬼猿的牢笼,鬼猿嗅到那股气息,顿时呆若木鸡,随之双足发软地向后跌去。
秦长辉打开铁笼,将硕大的鬼猿囫囵个地抱了个满怀,秦长辉爱惜地摩挲了两下鬼猿那棕毛参差的后脑勺,抽出一只手猛一抖落,竟有一片阴翳似的、透若无物的羽衣盖在鬼猿身上,鬼猿旋即在秦长辉怀中隐匿不见。
见秦安一双错愕的眼睛睁得老大,秦长辉淡淡一笑,轻搡了一下秦安道:“小猴在哥哥这里,你还不放心吗?”
“我当然放心。”秦安疑虑一扫而光,痛快道:“哥,你要我怎么做?”
“你去苍寒宫里偷——”秦长辉凑近秦安的耳畔,耳语了一阵,最后凝视着秦安的双眼,坚毅道:“东西到手之后,我会接应你一同找主人汇合,助主人在瞁龙晷池完成大计!”
苍寒宫一带王者重地,高居悬川腹地巅峰,任凭外缘方圆百里的河槽泛滥成灾,这片地势奇崛高耸的王城,仍笼罩在冰清玉洁的祥和中。
琼宫点缀的冰原上,一支千名轻骑组成的纵队飘然掠过,精甲傍身的严杰首当其冲,方青松和大都护在左右。
离这支轻骑不远的前方,能看见一片白茫茫的人海,数十万悬川卫军守在高地边界,势成骑虎地奔向洪水中的炎魔大军进行厮杀。
严杰以剑鞘重重一敲雪雕的后颈,雪雕在空中滑翔出陡峭的斜线,引领轻骑部队向高原之下的炎魔大军冲去,大都和方青松见状,立时牟足了力气紧随严杰,使出舍命陪君子的架势向前方直冲!
俯瞰之下,这支整齐划一的精兵劲旅,呈一道直线逼近高原边界的瞬间,突然戛然收势,在惯性的激发下,这支精骑抖了一个迂回的长弯,再次扎入高原中心的安全地带。
大都和方青松伏低身体,紧紧攥住雪雕狂摆的巨翅,迎面夹着暴雪的罡风将二人脸上的热汗吹成冰晶。
两人一个加速向前猛冲,追上最前头的严杰道:“皇子,怎么关键时刻不冲,又折回来了?”
“你们傻吗?”严杰剜了大都一眼,手指死死勒紧雪雕的辔绳,控制雪雕缓缓降落,三人率领千名轻骑躲在一片冰松林,有雪白晶莹的植被掩护,绝不至于暴露行踪。
严杰慢悠悠地拨弄了一下挂满落雪的松枝,冷笑道:“做个样子而已,那么认真做什么?命贱的人才拼命,我贵为储君,要好好爱护自己。”
“可是皇子——”大都挠挠头,不解道:“那我们在宫里待着不是更安全吗?”
“你懂个屁!”严杰不耐烦地白了大都一眼,像是看一块不开窍的石头,愠怒道:“从我被立为储君之后,不服我的人大有人在,他们嘴上不说,可背地里没少搞小动作,我门清的很,不然你问问青松——”
严杰冷冰冰的目光移向方青松,问道:“你在外面的时候多,你都清楚吧?”
“嗯。”方青松点了点头,说道:“确实不少人想等严冰皇子再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