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决手中冰气乍停,訾骁还没松口气,一直矗立一旁的另一个少年大步走上,一把扣住訾骁的喉管,厉声道:“訾骁!连决不是悬川人,我是!他与你没有私人恩怨,我有!我被你送入佚狐岛抹去神智之前,就是被你关在这间囚室里,现在,我把这间囚室还给你!趁我把你对我做的一切还给你之前,你最好给自己留条活路!”
訾骁被冻得发紫的脸膛,瞬间因充血而爆红,一双眼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望着被他亲手调教成一条毒蛇的雷舜云。
訾骁一下子想起刚抓到雷舜云的第一天,这个少年眼眸虽然充满怒恨,但没有一丝阴险和狡狯。
看到这样的雷舜云,连决背过身去,紧紧握住了拳头。
连决再转过来时,伸手抚上雷舜云肩头,坚声道:“舜云,那些事情不是真正的你所为。”
阴暗中,雷舜云蓦然转过脸,眼神深暗地对着连决,一字一句道:“连决,没用的,我忘不了白言死在我手中的那张脸。”
“舜云,我也会帮你的。”依附在连决身旁的明珠对雷舜云柔声道:“《凌毒妖草.附灵典》所述方法,一定可以完全抹去你不好的记忆。”
“现在,都要算在他的头上!”雷舜云指着訾骁,暴声大喝。
舜云的手掌绷紧叉开,指缘寒气缭绕,锋利如匕!
在訾骁“啊——”的一声惨叫中,他一把刺入訾骁皮糙肉厚的胸口,指尖堵塞着喷涌的血流,清晰地探听着訾骁狂乱的心跳!
就在这时,囚室大门一下子张开。
邸柯双手拧着一个扭打挣扎的女人,跻身而入囚室又快速将门闭紧,他一把将女人推到脏兮兮的地面上,拍了拍双手说道:“抓住一个脚底抹油要跑的。”
林桦随雷厉钧赶赴悬川之后,邸柯仍留在訾家城,不深掘出三邦的秘密,他也不好回飞宇山庄复命。
被邸柯扭来的女人,嘴里堵了棉布,只能拼命甩着头呜呜地闷喊,由于挣扎,女人开衩极高的裙摆摊在两边,露出两条白腻丰满的yù_tuǐ。
随着两腿乱蹬,时不时还能露出点令人胡思乱想的......
这女人仿佛水做的肌骨,一举一动媚态横生,连决不敢多看,但记得第一次在黑斧拍卖行见到訾骁,跟在他身边的就是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年纪不大,一定不是訾清寒的生母,应该是訾骁的小老婆。
“你、你抓她做什么!”訾骁喘着粗气,竭力道。
“訾城主,你顾着她,她可没有顾你啊!你的一双儿女还在外面焦急如焚,设法救你出去,可她呀,是我替你捉回来的,你是不是要谢谢我?”邸柯轻轻一笑,又道:“还有,她可什么都招了。”
“你招了什么!”訾骁哗然变色,胸口被雷舜云戳出的血洞立时涌血,訾骁血气如肺,立刻狂声咳血,訾骁愤愤道:“你这臭娘们,我待你这么好,事关我爹死活的事情你也敢卖!”
“你爹?訾广遨!”连决眉心一凛,手指飞快将訾骁血脉封住,以防他失血过多,厉声道:“訾广遨不是云游失踪了?究竟怎么回事!”
“我、我不能说!”訾骁带着哭腔吼道:“若我出卖黑斧拍卖行,我爹就性命难保!”
“若你现在不说,我大可杀了你,你也没命把你爹救回来。”连决虽不知訾骁所云,仍是顺着訾骁的话恐吓他。
“哎!我说!但你们要保证,这件事绝不能告诉另外两邦,不然我永生无处立足!”訾骁颓然道。
“条件,还轮不着你提。”连决和邸柯几人互使眼色,给訾骁伤口敷了些药粉以示好意,訾骁低头良久,看来已经认栽,低声道:“三邦创立黑斧拍卖行,共服毒药彼此牵制,千年诅盟的事情,赫连老爷已经告诉你们了吧?”
连决几人点点头,道:“对,已经说了,你只管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訾骁无神的眼睛眨了眨,身子软绵绵地缩在绳索中,沉声道:“三邦在黑斧拍卖行轮流坐庄,时日已久,本该在陇都一直繁荣下去,哎!”
说到这里,訾骁一声长叹,后悔道:“都怪我爹和我,忘了利字当头一把刀,一时被猪油蒙了心肝,竟打起了黑斧拍卖行的主意,干了偷天换日的勾当!”
连决几人早从赫连老爷那听过另一个版本:三邦轮流坐庄黑斧拍卖行,修千年之好,直到一年前訾家城的当家人——訾广遨在云游中失踪,黑斧拍卖行同时被龙丘家族接管,才令三邦陷入毒发身亡的恐慌当中。
訾骁脸色煞白,额角渗着粘腻的汗珠,他使劲耸了耸肥厚的肩膀,以肩头蹭掉两颊的冷汗,懊丧道:“其实一年前,黑斧拍卖行的幕后之人并非他人,而是冒用了龙丘家族名声的我爹!”
“什么!”几人面露讶色,迫切道:“怎回事?”
訾骁长叹,咯掉喉咙里的血沫,说道:“我爹在陇都混了一辈子,明里暗里早就摸得无比通透。三邦中,赫连老头心思少,耽于炼药,佚狐岛又以仙自居,不常出岛,我爹人脉最广、头脑最为精明,时间久了便打起了歪主意。几年来他就以云游作幌子,去陇都之外结交大陆权贵,暗中搜集三邦暗中做过的手脚,又时不时派人放出龙丘家族迟早要收回陇都的风声。总之,经过他一番周密计划,在一年前突然的一天,在外人看来,黑斧拍卖行不再盛行三邦轮流坐庄的规矩,而是被所谓的龙丘家族接管!”
连决凝眉思索,訾骁应该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