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上官家族举族西迁,离开仙岛,入隐中原。
林中鹤与上官紫一家随上官家族三房同行。
一路之上,林中鹤双眉紧锁,闷闷不乐。这一路人马早以深入内陆腹地行走了三日,离海岸也差不多有三百里了。
傍晚,这一行人共八十余口进入鲁东一个名叫落泊镇的镇子。
听这名字,有点不舒服,尤其是当下此情此景。三房负责人上官有为,五十余岁,生得腰圆膀阔,身长九尺,贯使一柄五尺长剑,剑重五十斤,堪比三国时期关公的青龙偃月刀。
上官有为为人憨厚,性格内向,对上官静绝对服从,剑法超凡脱俗,内力堪比左护法上官适。在上官家族这十大高手榜中排名第三,仅次于掌门上官静及左护法上官适。
进入落泊镇后,上官有为走到上官静面前,轻声道:“启禀掌门,天将黑了,是否就此落脚投宿。”
上官静看了一下将要下山的夕阳,再回头看了一下身后这八十余人,个个已现旅途劳顿之状。于是对上官有为点了点头:“你派几个人去镇上看看,看有没有那家客栈住得下这么多人?”
上官有为答应一声,转身吩咐几个家族内办事较精明之人前去打探。
上官静候上官有为走后,走到母亲所坐的马车旁,隔着门帘问道:“娘,沿途还好吗?”
“静儿,娘没事,娘也是习过武功的人,别忘了当年娘还教了你的武功呢。”上官老太太笑着说,“你去问问许姑娘,真难为她了,金枝玉叶,武功根基浅,从没吃过这等苦楚。”
“娘,我好着呢?静郎也够忙的了,我自己会照顾好自己的。”许夫人在另一辆马车里传出话来。
上官老夫人一直称许夫人为许姑娘,叫了几十年,习惯了。
“嗯,没事就好,静儿你去忙你的吧,我们娘俩不用你操心呢”老夫人爽朗地笑道。
上官静见他一生中两个最亲的女人对他如此关心与理解,眼眶湿润了:“娘,是孩儿无能,使举族颠沛流离,孩儿确乃罪该万死,还请娘原谅。”
老夫人闻言不悦地道:“你何罪之有?林中鹤乃大侠之后,而今亡命江湖,我上官家族祖先历代以侠当先,以义行事,难道你想当不仁不义之辈么?”
“孩儿不敢,只是造成今日之局,举族西迁,孩儿实在别无他法,只得出此下策,还望娘亲见谅。”上官静声音哽咽,
老夫人道:“你是怎么了?堂堂七尺男儿,怎么学会了做妇人状,振作起来!”
上官静忙应道:“孩儿谨遵娘亲教诲。”
“嗯,这才像个男儿。记住上官家族家训第一条,男儿流血不流泪。”老夫人严肃地道。
上官有为这时来报:“镇上有家旅馆,可住百人,只可惜被别人提前包了,而其他的客栈,也被人包了。奇怪的是包了镇上所有客栈的是同一个人。”
“哦,有这种事,可知此人是谁,在这荒凉之所,竟有如此豪客?”上官静问。”
“此人自称肖大爷。”上官有为道。
“肖大爷”上官静隐隐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没见到此人,不知道。”上官有为回答。
上官静面色凝重地道:“拿好武器准备迎敌,我们被包围了,是肖氏双煞。”
上官有为心内诧异,但没追问,一声令下:“情况危急,准备迎敌。”
众人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都十分服从地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哈哈哈,上官掌门,别来无恙。本官说过,我会讨还你所赐的。怎么了,想一溜了之?”
说话之人是肖改过。
原来肖改过蓬莱岛上兵败之后,心有不甘,越想越不是滋味,准备带领这般高手回京复命,以图日后再做打算。
可是,郭平却道:“大人要班师回朝了?”
“是呀。”肖改过答道,“你有话要说?”
郭平道:“大人此时不能班师回朝,正有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大人失去这个机会,只怕再抓林中鹤就难了。”
“哦,你倒说说看。”肖改过来了兴趣。
郭平于是把上官家族目前的处境分析得一请二楚,最后得出结论,上官家族会举族西迁,入住中原,要肖改过派出探马,盯住上官家族的一举一动。
肖改过采纳了郭平的建议,派出探子,留意蓬莱方向动静。
果然上官家族西迁,肖改过放过其它六房,唯独盯上三房林中鹤所在之列。
真是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上官静环顾四周,黄昏中,见落泊镇四周有许多人影向此聚集,不下千人。看来肖改过为雪前耻,这次志在必得。
上官静见状笑道:“肖大人如此看重老夫,老夫有点若宠若惊了。不知肖大人如此兴师动众,真的只是为了林中鹤这个所谓的钦犯而已?”
肖改过亦笑道:“上官掌门,你也是个明白人,你如此坦护一个钦犯,却冒灭族之险,何必呢?只要今日你交出林中鹤,逢莱岛内前事,本官可以既往不咎,网开一面,放你们上官家族一条生路。若你再执迷不悟,那就怪不得本官了。”
肖改过在说这话时,数百军卒及百余个武林败类外加三十余个大内高手,早已把上官家族这八十余人围定。
上官静知道今日危矣,忙令两大护法与三房负责人上官有为,带领众人从西面突围。
肖改过早已知道上官静不会老老实地把林中鹤交出,于是一声大喝:“弓箭手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