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下的水已经略微有些凉了,黄琼站起身来迈出浴桶。任身边二女,将自己的头发、身子擦拭干净。不过在擦拭完毕,婷婷跪下正要张开嘴的时候。黄琼却是摇了摇:“连续赶了两日的路,今儿实在有些疲惫了就不做了,一会你们两个陪着本王睡一会。”
说罢,也没有穿其他的衣服,只是将一件皮裘草草裹在身上后,便迈步回了卧室。而身后的二女虽说有些失望,但看着多少有些面沉似水的黄琼,生怕真的惹怒了他,也不敢多说话。匆匆也只将外衣披在身上后,陪着黄琼回到了卧室。
进入卧室后,一个忙着替他将皮裘解开,一个忙着将被褥打开。待黄琼躺上床后,自己也匆忙脱掉身上仅有的外衣,一左一右的依偎在黄琼的左右。也不敢做出任何挑逗的动作,只是单纯的为这位主子暖着被窝。
也许是真的累了,面对着身边的温香软玉,黄琼同样没有任何的动作。躺到床上不久,便沉沉的睡去。而他身边各怀着心思,却有着同样担心,不知道这位主子会究竟如何处理自己的二女,却没有丝毫的睡意。只是听着黄琼发出的微微呼吸声,躺在床上发着呆。
而就在黄琼入睡的时候,一直在温德殿内等候郭太医的回奏的皇帝,也得到了确切的消息。听罢郭太医的禀奏,皇帝的脸色可以用阴沉似水来形容。他没有想到,所谓蜀王的死,真的只是玩了一手金蝉脱壳,而且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溜走的。
在接到郭太医回禀的第一时间,愤怒的皇帝便将负责监视蜀王别院的南北镇抚司人员,全部都下了昭狱。甚至负责布置人手的南镇抚司,指挥左使也一并被下狱。皇帝给了北镇抚司都指挥使三日的时间,务必要查出蜀王逃脱的真相。
其实,皇帝如此愤怒并不难理解。蜀王能从南北镇抚司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也就等于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这本身对于一位执掌天下人生死的帝王来说,无异于奇耻大辱。而留下的那具用来遮人耳目的焦尸,更是犹如在嘲笑他这个一国之君无能一般。
被这个儿子,一而再的耍弄、打脸,此时皇帝的脸不是一般的火辣辣难受。而皇帝更知道的是,真正让蜀王从自己眼皮子溜走的人是自己。当初接到黄琼的那道密折时,皇帝口口声声对郭太医说,不敢相信却不能相信。实则在心里面,皇帝一直都心存一丝侥幸。
等着他派去调查蜀王的人,告诉他这件事情不是蜀王做的,或是蜀王被人所逼,才不得不做下的。哪怕已经部分清醒过来的端王妃,已经告诉他,蜀王不仅灭掉了端王全家,还糟蹋了她这位三嫂整整两日。甚至自己玩够后,还将她赏赐给了自己属下。
哪怕被锁拿的蜀王亲军首领,已经供述蜀王在成都,在汝州的一些事情。并招供在汝州城外,发下南北镇抚司的人后。在追杀不及的情况之下,蜀王为了泄愤曾经屠了一个村子。而且那位亲军首领,还交待蜀王手中,一直隐藏着一支精于刺杀、刺探的密卫组织。
但哪怕是得到了这么多的口供,皇帝心中依旧保留一丝希望,希望能有更有利的证词,告诉他这一切不是蜀王做的。那些杀兄灭弟,屠村、淫嫂的事情,不是那个他心目之中,曾经最优秀,也是最孝顺的儿子做的。
所以在负责监视的南镇抚司上报,因为蜀王别院规制过大,房屋实在过多。南镇抚司能派出的人手实在有限,监视有些困难。希望能将蜀王软禁的地方,换到南镇抚司衙门内时。内心依旧存在一些侥幸的皇帝,并没有同意。
甚至直到昨晚与林含烟谈完,得到了最关键的证词后,皇帝依旧没有想处死蜀王。只是想着,将其圈禁在那座别院之中,了此残生便是了。但皇帝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手下始终留有余情。但蜀王却狠狠的变相,抽了他这个做父亲的一个嘴巴。
不仅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金蝉脱壳,还变相的彻底证明了,那些关于他的证词都是真的。那些事情若不是他做的,他心虚什么、跑什么?曾经最后一丝希望破灭,还被自己儿子狠狠的羞辱了一番,皇帝不暴跳如雷就怪了。
看着暴怒的皇帝,郭太医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只能在皇帝怒气稍许平息之后道:“皇上,眼下既然证实了别院之中的尸体,并非是蜀王的。那么眼下的当务之急,不是查清楚蜀王是怎么跑的,而是想办法要将其找回来。否则臣担心蜀王,会走上端王、景王的旧路。”
“两川除了成都府之外,其余的地带无不地形复杂。一旦被蜀王跑回川中,以他在川中多年辛苦经营的资本,恐怕这后果就难以预测了。常言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天下未乱蜀先乱,天下大治蜀未治。两川地处偏僻,入川道路又是一向艰涩难行。”
“若是蜀王逃回川中,依靠地理之险割据一方。到时候内结留在朝中之余党,外结吐蕃、大理,恐怕到时候就要变生肘腋。皇上,既然景王在京畿重地的郑州都敢蓄养私兵,以待时机要造反。那蜀王这些年在天高皇帝远的川中,又岂会就那么老实做他的藩王?”
“相对于就在京畿要地的郑州,若是偏安一方的川中乱了,弭平叛乱恐怕要更加的费时、费力。最关键的是,此事涉及到天家的脸面,又,通告各地路府州县协办。皇上,此事究竟该怎么做,需要仔细掂对才好。”
郭太医所言,已经彻底从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