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芷青与琳达同时被吓了一跳,琳达缩到门的一侧,殷黎森一早开会回来就阴沉着脸,她可不敢惹这位爷爷。
“他怎么了?”宋芷青问。
“老板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琳达挑起眼角,模样奸诈,“你不是要找他吗?我不拦你,有胆子你就进去。”
宋芷青不屑理会琳达,殷黎森脾气怪异,时不时会在办公室里发火,这也不是头一回见了。
宋芷青刚扭动门把,大门只开启一道小缝,“砰”地一声,一只咖啡杯被狠狠砸在门板上,碎了一地。
“我说了别来烦我,你长记性了……”殷黎森转过身,脸上的怒意逐渐淡开,他故作随意地踢开脚边散落的文件,“你来做什么?”
宋芷青吓了一跳,立定在门口,办公室里一片狼藉,纸张满地,连办公用品都被掀翻在地,宋芷青只当殷黎森是为了昨天的事情发怒。
“我要回公司上班。”
“不必了,你的职位已经有人顶上了。”
“我可以到别的——”
“琳达,”殷黎森不等宋芷青说完,华森集团没有哪个空职配得上殷少奶奶的身份,“明天我要看到一间干净的办公室。”
“是,执行长。”
殷黎森将桌上唯一一份黄色文件夹塞进了gui的提包里,他走到宋芷青身旁,拉起她的手腕,“跟我走,”将她拉出了办公室。
绚蓝的法拉利穿梭在瑞门市繁华的街头,不是往别墅的方向,一路飞驰,殷黎森神情焦躁,这一脚油门一脚刹车的,着实把宋芷青害得够呛。
汽车停在了东洛百货的大门口,宋芷青按下车窗,狂吸一口冷风,“来这儿做什么?”
“下车,”殷黎森双手依然紧握着方向盘,“床头的卡你拿了吧,去买点喜欢的东西,下午三点钟我会来接你。”
男人手背突显的青筋告诉宋芷青,他现在很愤怒,绝不能惹,宋芷青一语不发地下了车,脚都还未站稳,法拉利擦着她的背部呼啸而过,隔着外套都能感受到背后的冰冷。
殷黎森沿着环山公路开得飞快,直到尽头,他才下车,前面山坡路面险陡,全是大大小小的石头,跑车根本开不上去,那座荒山也鲜有人去。
一路狂奔到山顶,男人以大字型仰卧在山岩上,此时的殷黎森,满头大汗,西装凌乱,毫无形象可言。
上午的股份转让会议是瑞门市的一个风俗,儿子结婚后,不论贫富,父亲都要将财产分配一定比例给儿子。
然而殷黎森的父亲,名下占有华森集团75的股份,他却只分了区区5给殷黎森。
呵,殷起雄果然从不拿他殷黎森当儿子。
那么,从今天起,他也再也不用拿他当父亲,这是殷黎森给殷起雄最后一次做父亲的机会,而他丝毫不屑。
有什么比灭失亲情更让人心痛呢?呵!
股份转让书盖在男人脸上,与脸上的汗水沾粘在一起,鼻尖弥散着浓重的墨水味,真是令人作呕。
下午三点,殷黎森准时到达东洛百货门口,他拨通宋芷青的号码,通话中,一连拨了十几次,都是通话状态,男人烦躁地将手机扔在了仪表盘上。
宋芷青的号码也是殷黎森挑的,早上才送她的手机,这才下午就不停地通话中,看来电话那端的人与宋芷青的关系非比寻常。
时间已经将近三点半,依然不见宋芷青的人影,殷黎森再次拿起手机拨通,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跟他来这一套,挑战他的耐力。
殷黎森驱车回到金宸名苑,这个时间佣人都在准备晚餐,大厅里空无一人,他莫名地心悸,那女人跑了?
殷黎森小跑上楼,房间里没有一点声响,转着身子,搜寻了房间的每一处,没人,他烦躁地大喊,“sasha,莎夏,宋芷青……给我滚出来。”
宋芷青坐在阳台上发呆,没有离婚之前她不会逃。
听到男人的喊声,她本想回应,但随之传进耳里的滚字,令她嫌恶,她抱着双膝继续蜷在藤椅上,凭什么让她在百货商场里傻等五个钟头?
脚步声渐渐靠近,背后的窗帘咻地被拉开,落日的光芒甚是刺眼,一个消瘦的背部落到殷黎森的眼中,男人走出落地门,挨着她坐下,对上她冷冽的目光,男人微微一惊,继而恢复神色,他以为她睡着了,“没听见我叫你吗?”
“我不是球,不会滚。”宋芷青字句清晰,细锐的嗓音昭示着她的不平。
殷黎森狭长着双眸,婚前婚后真是两种人,工作的时候的时候,宋芷青言听计从,从不会违背他的意思,这才时隔一月,怎么就像只野猫了?
他扫了眼脚边,迅速压下身子,“啊……”宋芷青只觉得心跳突然慢了半截,吓得脸色发白,身下的藤椅大幅度的摇摆着。
男人嘴角勾起媚笑,拍拍她的脸,“你就不能乖一点吗?为什么自己先回来?我说过会去接你的。”
变态,宋芷青在心里暗骂着,她挣扎着起身,“走开,我自己有脚能回来,为什么非要跟个白痴一样的等你五个钟头?”
“生气了?”殷黎森食指挑动着宋芷青的头发,打量着她,宋芷青一头齐耳短发,玩起来不顺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知道我以前什么样?”宋芷青反问。
殷黎森微扬起嘴角,摇头,他还真不知道,“至少我们共事的那段时间,我觉得你乖,很听话。”
“那是你瞎了眼,”宋芷青用劲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