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芊还是摇摇头，“没…没什么……”
反正有三天时间，能拖一天是一天吧，实在拖不过去，只能跟殷黎森硬碰硬，于芊既不能拿奶奶的性命开玩笑，也不能拿宋芷青的幸福开玩笑，听天由命吧。
于芊站在走廊里，她看着奶奶一步一步走出病房，她冲过去喊，却怎么也喊不应奶奶，奶奶就这么一直走，一直走，直到走到医院的天台，她张开手臂走向天台的边缘，于芊冲了上去，她想拦住奶奶，却没想到她根本抓不住任何东西，奶奶就这样穿过她的身体，一脚踏空摔下了天台，“啊……”
于芊大叫一声，猛然从床上惊醒，在梦里她亲眼目睹了奶奶的死状，浑身是血，她捂着嘴满头大汗，宋芷青被于芊惊醒，立马开灯坐起，“芊，你怎么了？”
“我……”于芊咽了咽口水，“我没事，就是做了个恶梦。”
“怎么会这样呢？芊，这几晚你一直都被吓醒，”宋芷青越想越不对劲，从那天他们回到临海镇，于妈于爸就没有回过家，就算照顾奶奶，一个人也够了，“芊，是不是奶奶有什么事？”
于芊摇头，她握住宋芷青的手臂，“芷青，你说不管什么样的生命都是一样的重要对吗？”
宋芷青点头，“当然，没有谁比谁的命贱。”
“你知道的，奶奶已经不行了，医院说就算一直住院治疗，也活不过半年，倘若放弃治疗，或许撑不过半个月，奶奶自己也活得很辛苦，你说，要不要就这么放弃算了?”
“这怎么行呢，多活一天就多一天希望，不努力过怎么知道，也许有奇迹呢？”倘若宋芷青知道这个渺茫的奇迹要拿她去交换，她还会这么说吗？
“可是，为了这区区半年，要付出的太多了，”于芊脑中不停地想着殷黎森的话，她到底该不该向宋芷青开口，殷黎森对宋芷青是真心的还好说，倘若又发生之前这样的事，那于芊是难辞其咎。
翌日清晨，于芊与宋芷青刚刚起床，门口便响起敲门声，宋芷青见赵霆站在门口，便料到是殷黎森又来祸害，于芊一阵紧张，三天时间还未到，怎么就派人来了，“殷黎森让你来的？”
“对，执行长让我来接少奶奶回家。”
“你来得也太早——”于芊都还没考虑好要不要劝她。
“赵霆，我不会回去的，念在我们共事一场，你就说没见到我吧。”
“少奶奶，”虽然赵霆也不想这么做，但他必须要服从殷黎森的命令，“我想你误会了，是执行长说少奶奶今天要回家，怕你一个人不安全，要我来接的。”
“什么？这不可能，我不会回去。”
“sasha，我们也是坐过同一间办公室的，执行长的脾气你很清楚，你这样跟他硬碰硬只会自找苦吃，还会连累到其它人，”赵霆将目光投向于芊，“于律师，你说是吗？”
“其它人？”宋芷青也看向于芊，她没什么朋友，殷黎森也知道宋家人绝对不可能成为威胁她的软肋，那么就只有于芊，想起于芊这几天心神不宁，“芊，是不是奶奶在医院出了什么事？”
“我……”
于芊目光在赵霆与宋芷青之间游离，她现在不知道奶奶的情况怎么样，会不会又被殷黎森停药了？现在看来，她的话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殷黎森一说话，宋芷青立马就会被赵霆带回去。
“sasha,老太太现在很好，执行长一直让人照顾着，倘若你现在不跟我回去的话，那事情就不一定了，执行长做事的风格，你应该了解的。”
宋芷青看了眼于芊，于芊低着头，怪不得于芊昨晚想让奶奶放弃治疗，怪不得她每晚都被恶梦吓醒，怪不得于爸于妈没回来过，一定是殷黎森用奶奶来威胁她。
于芊是宋芷青唯一的朋友，她绝不能拖累于芊，奶奶的性命也不是殷黎森可以拿来开玩笑的。
“好，我可以跟你回去。”
“芷青……”
宋芷青冲于芊摇摇头看向赵霆，“但我有一个条件，让殷黎森亲自来见我。”
“本来是没问题的，”赵霆面露尴尬，“但是执行长最近有点忙，我接你回去等他吧。”
“不行，没跟他说清楚之前，我是不会回到那里去的。”
“那这样吧，执行长今天会去城东，我带你过去见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你们可以当面谈一谈。”
“好。”管他城东还是城西，就算是被逼着回去，她也要跟殷黎森桥归桥路归路。
“芷青，我陪你去吧。”
“不了，芊，去医院看看奶奶情况怎么样吧，我不会让他伤害到奶奶的。”
车程两小时多，终于到了瑞门城东区，时间还不到十点，赵霆将宋芷青带到一家咖啡厅里，“少奶奶，执行长说让你在这里用午餐，他下午可能抽得出时间。”
才十点，吃什么午饭？
宋芷青压根就坐不住，“赵霆，你让他别耍花样，你不是说他就在城东吗？难道他不吃午饭吗？我等下要去医院看奶奶，没时间等他，你告诉他于芊奶奶的病拖不过半年，随时可以放弃治疗。”
殷黎森凭什么认为拿于芊奶奶就可以威胁得了她？她就不信殷黎森能知道她跟于家这么相熟。
赵霆拿出手机拨通殷黎森的电话，做中间人真是难，彩铃响了一圈，没人接听，赵霆将手机递到宋芷青面前，“没人接，不信你自己打吧。”
宋芷青才不信，没人接就是他故意不接，她就打到他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