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锁弹开的响动,曲竹知道该轮到自己出去投票了,如若按照正常思维,他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挪用些奖池中的奖金帮助寸头平票,就算没有将另外二人之一给票出去,也能避免自己在下一轮陷入“一对二”的不利局面。
然而实际上,他却只是出去看了眼光头的房间,在确认没有可利用的东西后就又折返了回来,整个过程别说是去投票了,就连一丁点儿相关的举动都没有,这架势,俨然一个傻逼。
场外往曲竹身上压了钱的赌客们此时已经开始捶胸顿足。
“!我的钱啊!怎么一开始会瞎了眼下注给这傻子!”
“吐了啊,兄弟!你好歹也去意思意思投一票啊!对面那俩都结盟了,现在混吃等死想啥呢!”
“不是我说,要换成是我进去都能比他玩得六!之前在外面一唱一和的,是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那男的和那女的是一伙的吧!”
“五十万啊!我居然往这傻子身上投了五十万!”
“兄弟,你这都是小买卖,看见最右边角落里瘫着的那位了吗?人家卖房压了一千多万,现在都已经抽过去了。”
“……”
对于场外的杂乱曲竹自然是看不见的,不过通过推测,他也能联想出那般疯狂的场景,谈不上什么同情,他只是有些想笑,这些自诩“观众”的高贵家伙,现在其实也充当着猎物的可悲身份,他们随局面变化反馈出的一言一行就是献给主办方的节目,将这段素材录下转播到别的地方,又将形成一个新的层次阶梯。
谁是猎物,还真不一定。
计时结束,第五轮的自由活动阶段正式开启,唱票结果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包括曲竹在内,没有任何人能够猜到这轮竟会是一个“5:4”的超大比分!
a号房5票,e号房4票,寸头被驱逐!
以一个最快的速度冲到门前,曲竹推开门探头向外看了一眼,在得知余下奖金的数额是1300万后,他赶紧闭上了房门,然后主动将门重新锁了起来。
几乎就在做完这一切的刹那,门外便传来了连贯的碰撞声,曲竹明白这是寸头在踹他门泄气,不过他也懒得扯着嗓子解释什么,索性直接走到了离门最远的位置,而后原地坐下休息。
“艹!这傻子居然直接走了!”
“我也是服了,明明还有翻盘的机会啊……被驱逐出去后只要换个没锁定的房间还能再苟一轮的,这是准备直接放弃队友了?”
“我是傻逼!”
“这呆瓜!欸,这局不赢也罢!”
无论场外众人如何咒骂,画面中的曲竹还真就一动不动地靠墙歇着了,坐了会儿或许是觉得无聊,他竟是生生躺了下来,然后双眼一闭开始睡觉!
“我去!睡起来了?”
“这货压根儿就没想活着出去吧!”
“会不会是主办方安排进来假死骗钱的?玛德,我中计了!”
“是我们都中计了!靠,真就演都不演了呗!”
“还我血汗钱!”
场外众人是骂娘的骂娘,诅咒的诅咒,但任凭他们放出何等的厥词,场内的曲竹都是完全听不见的,在屋外微弱杂音的干扰下小憩了一会儿,他估摸着第六轮抽卡应该是要开始了,于是撑起放松得有些懒散的身子,将位置转挪到了抽卡机器旁。
很快,第六轮抽卡阶段在主办方的宣布下开始,由于寸头这轮换了个房间,所以曲竹从本该第三的位置上升到了第二,这就使得他的选择面宽了许多,看着一张水、两张食物的卡面,他毫不犹豫选择了前者,将两张食物留给了剩下二人。
依照先前所见,他已经能完全还原出直至第五轮结束每个人手上的资源,本来他还对瘦弱青年在第三轮的场外援助阶段获得的卡片种类有所疑惑,但通过上一轮投票的结果,他确认了这家伙那时候拿到的就是一张武器卡,并且一直存在手里没用,直到上一轮投票时,才将这卡兑换成3分投了出去。
之所以曲竹敢做出这样的推测,正是因为瘦弱青年之前与那女生的沟通,尽管曲竹并不知道他们交流的内容具体是什么,但无论怎么看,一个人一轮出5分都是件相当不利己的事情,加之曲竹知道在第五轮开始前那女生手里有两张水源卡,而其新房间于第五轮所在序位还能让她100再获得一张,也就是三张,这样就算投票使用了一张,喝水消耗了一张,最后也能留下一张应急,所以一人出3分一人出2分均摊票数就显得很合理了。
而以此逻辑进一步推断,很容易就能借助其他人手上的牌面以及剩余的奖金猜出寸头手上的牌面,按效益最大值减去消耗,剩下的,应该就是其当前余留的资源。
分别列举,其余几人目前手上的卡片全部兑换成资源应是如下:
寸头:扳手、食物、特殊物品(第一轮)
马尾辫女生:水
瘦弱青年:刀、食物、水
除包装安眠药粉的硬纸袋遗留在长廊上无人拾取外,其余几件特殊物品现在都还分布在场内的参与者身上,寸头一件,曲竹自己两件,但直到现在,曲竹也都还不知道寸头身上掠夺来的那件特殊物品究竟是什么。
去问人吧……现在这种局面下出个门都充满了危险。
靠推测吧……没有任何线索只能够瞎猜。
就这一问题继续思考下去注定是白白浪费时间,于是乎曲竹干脆不管了,对于这潜在的威胁,他索性决定直接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