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这种“抵抗强烈困意侵袭”的状态下,正盯着手上针线的董漱玉忽然听见祝修远的哈欠声。
一种“惊喜”的情绪陡然加入“抵抗强烈困意侵袭”的状态中,以至手上一抖,右手食指和大拇指之间捏着的那枚锋利绣花针错位,刺中了左手食指。
这下好了,在那种复杂的状态下,又加入一种“疼痛”的感觉。
“啊!”
董漱玉惊叫一声,浑身的疲惫和困意一瞬消散。
“姑爷醒了!”
“小姐你怎么了?”
身后的春雪和冬梅前后问道。
刚刚清醒过来的祝修远愣了一下,忙转头看去,却见他的房间内灯火通明,床前正端坐者一位绝顶大美女。
祝修远还有一点迷糊,但也能分得清,这位绝顶大美女乃是他的大姨子董漱玉。
他心中刹那产生一个念头:“漱玉怎会在此?”
然后祝修远又反应过来,董漱玉方才似乎惊叫了一下?
并且,只见她右手捂着左手的食指,她本就十指纤纤的,指节雪白得就像葱段,小巧玉润的指甲上鲜红的蔻丹在明亮的烛光下闪烁着耀眼的色彩,像是宝石般,十分瑰丽。
让人有一种看不厌的感觉。
也像欣赏一颗宝石般,让人有将之拿在手里仔细欣赏与把玩的冲动。
两手的下方,一个女人家用来刺绣的花棚子跌落在膝盖上。
上面绣的是一朵明艳的花朵,花瓣很红,娇艳欲滴,正成熟的盛开着,旁边还有一只翅膀是粉红色的蝴蝶,围绕着花瓣翩跹起舞。
这是一幅富贵堂皇的刺绣,乍一看,竟然有种欣赏世界名画的感觉,震撼而新奇,仿佛灵魂都被洗涤了一遍。
这幅绣品还差几针就完工了,那枚长长的、在明亮的烛光下闪烁着耀眼金属光泽的绣花针,还插在鲜红的花瓣上。
然而,这幅绣品算是毁了,因为在空白的位置,陡然浸染了一朵红晕。
祝修远看过去的时候,这朵红晕似乎才刚刚滴上去,正在洁白的底布上快速扩散着……
结合董漱玉右手捏着左手食指的情况,祝修远立即明白了。
她扎着手指了。
还滴落了一滴鲜血,落在绣品的底布上。
……
祝修远的脑袋还是有些懵。
为什么董漱玉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呢?
为什么董漱玉在此做刺绣呢?
又为什么扎到手指了呢?
心里疑问众多,导致祝修远呆愣了片刻,呆呆的看着春雪和冬梅跑过去查看董漱玉被刺伤的食指。
“小姐手指受伤了,我去取药……”春雪惊了一下,急忙就想回去取药。
“不用!”董漱玉依旧握着左手食指,瞧了一眼呆呆的祝修远,对两个丫鬟吩咐道:“修远醒了,你们快去煎药,不用管我,这点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可是小姐……”
“快去!”
“……是,小姐!”
春雪和冬梅煎药去了,房间中就只剩下祝修远和董漱玉两人。
“你……扎到手了?”这个时候,祝修远方才反应过来。
“小伤口而已,过一会就好了。”
“我看看,如今瘟疫横行,再小的伤口都不能大意。”
祝修远说着就坐了起来,皱着眉头一把抓过了董漱玉那两个瑰宝般的手。
“不用……”董漱玉还待反对,可是祝修远已经二话不说的将她的手抓了过去。
因为祝修远在温暖的被窝中躺了大半夜,浑身都很温暖,他的一双手自然也十分暖和。
嗡!
董漱玉脑袋有点眩晕,祝修远竟然拉她的手了……然后是另外一个念头,祝修远的手好暖……
董漱玉整个人都比较清瘦,一双手也是如此。
一抓之下,虽然细滑得就像涂抹了油脂,但那种纤细的骨感还是能够十分明显的感觉得到。
两人两手接触的刹那,那种微凉、细滑、骨感的触觉好似电流般在他浑身上下流过,祝修远猛然反应过来,他逾礼了。
他浑身一震。
祝修远的视线从被他抓着的手,往上移动到董漱玉的脸面上。
四目相对,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董漱玉首先反应过来,手上用力,想将自己的手抽回来。
但祝修远此时心中一片雪亮,堵塞在他心间的某些东西被冲开了似的。
涩从胆边生,祝修远手上一用力,捏紧了妄图滑走的“鱼儿”。
“修远……你放开我……”董漱玉压抑着嗓子,已经近乎哭求了。
祝修远却不为所动,抓紧了董漱玉的手,慢慢将被绣花针刺伤了的左手食指送到了嘴前,一口将之吞入了口中。
祝修远知道有一个将手指上的伤口放入口中吮吸的桥段。
尽管这个桥段十分沙雕,但它的作用却很明显。
是的,祝修远就是要达到那个效果。
就在刚才,他忽然间想明白了,想通了。
一切都顺应心意吧,不再强求自己……
值此瘟疫横行之际,未来生死不明,若说有什么事是祝修远无法释怀的,恐怕就是与董漱玉之间的关系了。
今天白天忙碌的间隙,祝修远就想找个机会和董漱玉谈一次。
直到刚才,两人两手相触之时,两人四目相对之际,祝修远心动了。
管他娘的什么纲常lún_lǐ,通通见鬼去吧!
如今生死不明,死亡的阴影如泰山压顶般重重压迫着祝修远。
却不成想,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