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真的会在你觉得不指望他的时候作美一次，突如其来的风，带来了冬天的寒冷，荒凉的边城，迎来了又一次转冷的雨。
就连凶残的野兽也不会选在暴雨天狩猎，同样的恶劣天气也会让小城防备松懈些。
仿佛是天意。
“天意？”顾辰生想到了这个词，心中生出一股厌烦的情绪，他卯足了劲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因为他知道如果朝着天吐，最终也会落在地上。
很快的，雨水将他的恶意冲散了。不断滴落的雨水仿佛在嘲笑他的幼稚那般，发出清脆的声响。
顾辰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也不想这样，但是好像今天的情绪很不对劲。
“我是在紧张吗？”顾辰生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背靠的这堵高墙，里面就是等会儿他要潜进去的小城。
小城当然有名字，和樊皇统治的九十七城一样，每座城池都有它的名字，可是有名字就有人们的寄托，顾辰生不想去了解他们的寄托，或许几天后这座城会成为第九十八也说不定。
战时城门是不开的，樊若轩他们几个的任务就是去解决小城放哨的守卫，顾辰生则是趁着空挡翻墙潜入。
行动很顺利，雨水掩盖了平时听来让人警觉的声响。城内的街道很空旷，雨中的小城很凄凉。
也许是战况紧急，顾辰生这一圈漫步下来竟是一个护卫也没有遇到。
顾辰生靠在一棵树下发愣，在旁人看来这就是一个人在躲雨罢了。
城他是进来了，可是玉玺是在宫中的，所以他只能等。
其实他现在也不用做什么，而且他现在也不想做什么。
“咚。”一个钟声回荡在小城，这是顾辰生在边城就听到过的，只是现在钟声更清晰。
动了，顾辰生等的就是这个声音，他躲雨的树很粗，足以掩盖住几个人的身影。
树的后面，一个宫中的內监刚刚将一柄长刀从身前人的胸口拔出，恍惚间却发现自己已经飞出去了，落下时他看到了自己的身体和旁边的陌生男子。
钟声是这棵树发出来了，顾辰生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什么一棵树会发出钟的声音。根据情报他只知道，每次这棵树发出声音的时候，小城的皇帝就会命人来树前杀人。
看着树前的两具尸体，顾辰生摇了摇头，套上从內监身上夺来的衣服，朝着皇宫的方向去了。
也许是那些护卫已经习惯了吧，头顶打着那把有些秀气的红伞，进宫反而比想象中容易很多。
卷宗里的情报很详细，顾辰生顶着那把红伞像河灯一般漂游在宫内。
“就是这了。”看着牌匾上大大的正阳殿，顾辰生知道，玉玺就在里面了。
“这皇宫的防卫也太差了吧。”按照卷宗上的消息，顾辰生很轻易的就在一处暗格找到了玉玺。
“怎么不出声？”顾辰生心中呼唤着，他可没忘记要复制玉玺的事情，只是这次随叫随到的妖王并没有出声。
顾辰生稍微有些担心，他知道妖王不是一个爱开玩笑的人，但是此时的环境由不得他继续停留，就在他想要撤离的时候，大殿的门被人退开了。
“幻灵法，凝。”连忙用真气掩盖了玉玺的光晕，顾辰生纵身躲在书架的夹缝中，有布帘挡着，到也不容易被发现。
雨中踩湿的脚底早就被他用真气弄干了，只是那把伞，顾辰生双目一凝，暗道自己大意，不过也庆幸没有直接出殿，否则肯定会被抓个正着。
显眼的红伞，正靠在门旁，上面缓缓滴落的水珠却是顾辰生来不及处理的。
“什么人。”来人大喝一声，透体而出的气势看的顾辰生眉头微皱，地阶巅峰！居然还是个太监，只是妖王突然没了踪影，让顾辰生少了一张最大的底牌。
宫殿内很大，但是藏身的地方却很少，內监一眼就锁定书架后面的缝隙上，却因是在殿内也不敢贸然出手。
微薄的布帘让修炼眀睿的顾辰生，能够清楚的看到靠近的身影。
“拼了。”只见顾辰生右手微握，那柄似萧的剑鞘没有一点动静的出现在顾辰生的手中。
近了，內监猛的伸手掀开了布帘，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却发现布帘后面空无一物，只是地面灰尘上的两个脚印证实着刚才确实有人站在这里。
“怎么没人？”
“怎么回事？”
同时震惊的还有顾辰生，刚才千钧一发的时候，他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妖王的声音突兀的传出。
“你没事啊，刚才怎么不说话。”听到了妖王的声音，顾辰生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从妖王的话中，他听出眼下这个情况，明显不是妖王弄的。
“我也不知道啊，刚才偷玉玺......玉玺呢？”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手，顾辰生惊讶着。
“别急，说说情况。”妖王对于眼下的情况也很费解，在他最后的记忆中，还是顾辰生他们出发前的那一刻，然后......然后就到了这个莫名奇妙的地方。
想到有人能有这种手段，妖王也将精神提高了几分，对于他这种老妖怪来说，能够控制他意识的存在，那可不是寻常高手可以做到的，只不过他不打算告诉顾辰生，免得给他造成太多的心里负担。
“我潜入皇宫后，在正阳殿取得玉玺......”顾辰生如此这般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妖王也没从中弄明白什么。
“算了，还是探查一下周围的环境吧。”妖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