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达天筹军饷不过是幌子,主要目的是捞买官的银子!
江枫怒了!
“李达天这个狗官竟然如此卑鄙无耻,奶奶的,我跟他死磕,打死我也不捐!”
应伯爵摇了摇头,然后劝道:“庆哥,自古以后民哪里斗得过官?识时务者为俊杰,唉,还是捐了吧。”
吴典恩也跟着说:“对,对,这火气可刚不得,咱们生意人得委曲求全!”
“这银子都是咱们精打细算,省吃俭用,一分一毫地赚来的,姓李的张嘴便是三千两,挣的银子永远填不满他们的胃口!”
“唉,理是这么个理,可是现在不讲理哇!”
“县衙若想找咱们的麻烦,咱们早晚关门歇业,一旦吃了官司更麻烦。”
江枫听到这里,不由地叹了口气。
以前他总是埋怨西门达做买卖畏手畏脚,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正当了家,才知道当掌柜的确实不易。
算了,得罪了李达天绝对没有好结果,再说这药铺子无论如何不能关,上上下下几十个人都指望着药铺子养家糊口,一旦关了门就麻烦了。
况且自己发誓要救死扶伤,药铺关了以后百姓看病怎么办?
唉忍忍吧。
他扭头问来旺。
“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这个月的工钱迟发几天,还差一千多两。”
“先晚发几天,应付过去这阵子再说。”
他又扭头问吴典恩。
“你那里还要我多少银子?”
吴典恩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上次赈灾时,你取出来多半,还剩下不足两千两!”
“来旺,明天一早去吴兄弟府上取回那一千两银子来!”
兵饷的事情算是解决了,江枫长舒了一口气。
人若是不顺,喝口凉水塞牙,放屁砸脚后跟。
捐军饷的事情刚弄完,没想到按下葫芦浮起瓢!屋漏偏逢连夜雨!
更大的麻烦又来了。
贲四和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王六儿怀里抱着三岁的女儿韩爱姐。
“大官人,大事儿不好哇!”
贲四满头都是血!
等他走近了,江枫才看见:贲四的两个耳朵没有了!
他和韩道国一起去孟州进药材,怎么自己跑回来了?韩道国哪里去了?
“贲四,到底怎么回事儿?韩道国呢?”
此时贲四走到江枫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一边磕头一边喊:“少……少爷,大事不好,咱们的货被人给劫了。”
江枫听到这里差点没背过气去。
这批药材价值连城,有人参、灵芝、鹿茸、虎骨等,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江枫还专门花重金请镖局保镖。
“老韩呢?”
“山贼不仅劫了咱们的货,老韩也被他们给绑了票了,山贼放我回来给你送信,马上带着银子去赎人,不然他们就撕票!”
韩道国的老婆王六儿听到这里,瘫坐在地上,泪涕横流,她将韩爱姐丢到一边,然后抱着江枫的大腿扯着嗓子嚎叫:“大少爷,大善人、活菩萨,你无论如何要将我男人赎回来哇!我闺女爱姐今年才三岁,我不能守寡,我闺女不能没有爹哇!”
“镖局的人呢?”
“贼人还没露面,他们便逃之夭夭了!少爷,我怀疑他们跟贼人是一伙的,就是他们给贼人送的信!”
“劫货的是什么人?”
“水泊梁山的山贼宋江宋公明!”
江枫差点没气哭了。
“那人是不是长得又黑又矮又胖?”
“对,对,就是他!还……还有你的几个朋友?”
“我朋友?”
“其中有一个黑大汉,手里拿着一对雪花板斧,上次在咱们店铺门口跟武大打架的黑大汉!”
“黑旋风李逵?”
贲四连连点头。“对,对,就是他,李逵那个王八犊子心黑的很,我的两个耳朵便是被他给割去的!”
江枫急了。
“你为啥不跟他们提我的姓名?”
贲四听到这里哭得更委屈了。
“唉,少爷哇,你可拉倒吧,不提你的名字还好些!起初山贼只抢货不伤人,正是因为老韩嘴欠,扯着嗓子嚷嚷着这是阳谷县西门大官人的货!万万没想到原本已经离开的宋江等人听到后马上又折回来了。”
这无异于当众打脸!
臊得江枫恨不得找到地缝钻进去。
王六儿听到这里不干了,开始撒泼。
“少爷哇,你和姓宋的有仇才害得我男人被抓,你不能见死不救哇。”
江枫顾不得搭理这娘儿们,皱着眉头问贲四:“宋江都说了什么?”
“他说你现在是出了名的大财主,不能太便宜你,于是便绑了韩道国,给你五天时间,让你带三千两银子去赎人,过期就撕票!因为我嘟囔了几句便被李逵那个王八羔子割掉了耳朵,还说再不滚蛋就割了我的脑袋!”
江枫的听到这里肺都快气炸了!
黑三郎,黑宋江,你这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王八蛋!
你他娘的自称及时雨,自比呼保义,腆着张大黑脸说什么四海之内皆兄弟!
当初你眼含热泪,激动万分,拉着我的手吐沫星子飞溅,口若悬河地给我灌输一番江湖道义和美好理想。
如今劫朋友的货扣兄弟的人,这就是你鼓吹的江湖道义?
这几年你没少和李逵那厮跑到我这里要银子,今天要三百两,说是为了江湖道义;明天要五百两,说是天下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