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阳谷县的几家药铺成立了药行,
施家生药铺子的掌柜施仁杰是药行的山长!
月底,各药铺都将自家需要进的药材报告给药行,然后由药行公议价格,统一进货。
江枫很纳闷!
药行伙计赵大送来的大黄和干草都是次品,卖相和质量都不行。
傅铭收货时总是满脸怒容。
“赵大,下次能不能给我们铺子留点上品?”
赵大鄙夷地瞅了傅铭一眼。
“知足吧,有货就不错了!”
“再这样,我们铺子自己去进药!”
“嗤,自己进药?胆可真够肥得!你得先问问施掌柜答应不答应!”
“奶奶的,欺人太甚!”
“傅铭,不服气就去找施掌柜提!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若真是得罪了施掌柜,你们西门生药铺子就别想在阳谷立足了!”
傅铭不吭声了。
赵大说完以后,哼着小曲走了。
送货的走后,江枫问傅铭。
“到底咋回事?咱们白花花的银子为啥换来的是这些次等货。”
“都是药行捣的鬼!施仁杰那个老家伙处处跟咱们为难!送来上等货都被施家铺子留下,全县几家药铺转遍,最后剩余的次品都给了咱。”
施家生药铺子和西门生药铺子各做各的生意,看似平安无事,实则水火不容,施仁杰和西门达更是不共戴天的死对头。
江枫嘟囔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合格的原料咱们怎么做上等的药?”
傅铭连声称是:“唉,咱们的药这几年干不过施家,都是因为这事儿给闹腾的!”
“咱们何不自己联络客商?”
“少爷说的极是!可是姓施的背后使坏,没等给咱们送药的车进城,他便让几个混混泼皮将送药的客商给打跑了,时间久了,他们便不再敢来了。”
江枫皱了皱眉头:奶奶的,施仁杰到底啥来头?欺人太甚,我早晚得会会他!
西门生药铺子若想做强做大,必须改变现状,不然非得被挤兑死不可!
想到这里,江枫问道:“若是绕开药行,咱们该去哪里进药?”
“从前都是老爷亲自跑川广,路途遥远,这几年倒是不必跑那么远了,孟州有药材市场,西南、东北等各地的药材都云集于孟州,再由孟州发往各地。”
江枫点了点头,然后说:“我这就去找我爹,我要亲自去孟州进药材!”
“少爷,孟州虽然路途不远,但是一路之上除了山贼就是劫匪,况且出门在外,风餐露宿,吃不尽的苦,遭不完的罪,你哪里能吃这样的苦?”
“傅兄放心,我哪里这么金贵,正巧我利用这个机会开开眼界,长长见识。”
“如此甚好。”
江枫去跟西门达一说,西门达激动得泪涕横流。
“当初你不帮我照管生意倒也罢了,还到处惹是生非,害得老子整天忙活着给你铲事儿平事儿,咱们家的生意都耽误了。唉,你若如此上进,咱家怎么会被欺负成这样?”
江枫赶紧赔不是,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爹,你答应我去孟州进药了?”
西门达点了点头。
“你不怕施家找麻烦?”
“嘿嘿,你都浪子回头了,老夫还有何惧?再说,我倒真想和施仁杰那个忘恩负义的老狐狸掰掰腕子了!”
既然西门达答应了,这事儿就好办了。
临行前,西门达叮嘱说:“你们到了孟州以后找我的一个老朋友,他叫董将士,他是孟州最大的药材商人。”
西门达还不放心,再叮嘱说:“乱世,世道不太平,傅铭从小便跟随着我闯荡江湖贩卖药材,他见多识广,你初次出远门,一切事务都要听从他的安排!”
江枫点头答应!
江枫先回家跟陈如花道了别。
陈如花怀孕五个月,听说江枫要出远门,不由地泪水涟涟,挺着大肚子反复叮嘱江枫。
“相公,路途遥远,注意安全,我每晚都会在观音菩萨跟前磕头祈祷,保佑你平安归来!”
江枫回到药铺,傅铭已经准备好车马。
车是破车,马是身瘦毛长的驽马!
江枫很纳闷:西门家马圈里养着好几匹养得膘肥马壮的快马,为啥放着好马不用,偏偏用破马?不晓得时间就是金钱的道理吗?
不仅如此,傅铭特意叮嘱跟着他换上破旧衣衫。
“师父,为啥如此?”
傅铭一边将购药的银子藏在车厢的夹层里,一边回应说:“少爷,今天下不太平,得低调,快马太扎眼,如果让强盗土匪给盯上就麻烦了。”
傅铭将银子藏好以后,往车厢里装上几袋粮食。
“装粮食干什么?”
“咱们化装成买粮食的小贩,。”
江枫将信将疑,以为傅铭多此一举。
一切收拾利索!
第二天没等天亮,江枫,傅铭、伙计来兴、仆人玳安,以及两个车夫便慌慌张张地乘着马车出了阳谷,朝着西南孟州方向而去。
江枫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了翅膀,马上飞到孟州,无奈驽马破车,任由两个车夫卖力地催赶,摇摇摆摆地走了半天,行了也不足百里路。路过一个集镇,天色尚早,傅铭便吩咐停车。
“少爷,过了这个集镇,天黑前再也没有住店的地方了,安全第一,咱们暂且住下,明天早起赶路!”
江枫只得答应!
他们在镇上住下!
第二天没等鸡叫两遍,江枫正蜷缩在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