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松本一男恼怒得就要生闷烟了,这边的秦驰却连搭理都懒得一下。
他的一双眼睛还在早已死去的金镜儿这儿,他抚摸着金镜儿的双手还在抖动。
他甚至感受得到,金镜儿脸上传来的冰凉气息。
看着几乎躺在地上在接受无情惩罚的松田子,秦驰双眼中闪现出的都是冰凉。
一旁的吴阿妹看到这一幕,她一颗本就颤抖的心更加地颤抖了。
秦驰这招以牙还牙的处事方式,真的让她感到从头凉到了脚底板。
尤其是秦驰的那双坠子一般的眼睛,深深刺刺疼着她的身心。
作为杀手,他们本身就是一群冰冷淡漠的群体,他们眼前所见的都是冷漠。
但是今天不但不承认,秦驰的冰冷淡漠远在他们之上。
就这出手的狠辣,以及出手的果断力度,都是他们远远不及的。
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小巫见大巫的那种。
在心中,她也更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后悔自责了。
看着这个冰凉的金镜儿,吴阿妹流出了内心里最真实的眼泪,这是她后悔的泪水。
同时,也被秦驰这种做事彻底到绝对的行为,深深地折服了。
对秦驰的尊敬,或者说崇拜,更上了一层楼。
只是她心中也在深深地担心,秦驰可能就这么跟她一笑而过吗?
看得出来,他秦驰金镜儿的感情是最真挚的,比对她和水瓶儿两个加在一块都要更真挚。
这不由得又让她在心底深处,产生了某种意义上的醋意。
甚至有点恍惚,倘若躺在秦驰怀中的那个女儿是自己,那秦驰又会怎么样呢?
再冷漠的杀手,他们的内心里,都有一丝他们希冀的灯光。
希冀可以照耀他们前进或者后退的步伐的灯光,或者说是指示明灯。
伴随着,一个少女应该有的情怀。
说白了,吴阿妹今天真的被秦驰所征服折服了。
倘若以前有点出于上头的命令待在秦驰身边,现在就是一种完全意义上的心甘情愿了。
就是这种心甘情愿的少女情怀,使得吴阿妹冷漠的心里流出了最真挚的眼泪。
哪怕,为秦驰肝脑涂地又如何?
秦驰值得她彻底付出,值得她彻底用一生去跟随。
这就是吴阿妹此刻的复杂心情,复杂到她自己都有些迷惘彷徨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小子,不得不承认,你的武功真的很可以,可是你忘记了我们大日本帝国还有比拳头更厉害的武器,那就是我手里这把锋利的枪,它随时都能让你脑袋开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在吴阿妹的复杂情绪下,在秦驰的冰冷漠视下,秦驰的后脑勺上多了一个乌漆墨黑的东西,一个带着冰冷气息的冰冷东西,日本人自以为是的手枪沃尔特38,一种在将来二战时期日本人自以为傲的先进手枪,拇指大小的枪口正在结识地抵在秦驰的后脑勺上。
“你这个混账日本人,真该死!”
都没待秦驰说话的,吴阿妹就先动怒了。
在那个日本人还没有完全陶醉的时候,吴阿妹的身子宛若一团龙卷风,直接席地而起。
然后,就是一道影子晃过,紧跟着就是砰嗤一声。
再转眼看时,这位气不过的日本保镖,他的人就像一片落叶,不由自主地飘到了两三米外的地方,并且以极为不雅的方式和上海的土地来了个零距离的亲密接触,鼻子都撞歪了。
“松本,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又是一个镜头闪过,松本一男的身旁多了一个身影。
吴阿妹正在手拿着大日本帝国,自以为傲马上就要投入批量生产的沃尔特38手枪。
正是地上躺着的那位,他手中的先进武器。
松本一男可谓是尴尬到了极点,秦驰刚才的情景再现,只是事件人物换成了他。
“你们小日本跑到我们国家来作威作福,可以肆意残杀我们国家的人民。我们稍微反抗,就要背上民族罪人的耻辱,松本一男,你和你的那个弹丸之国一样,非常不受中国人的欢迎!”
松本一男的额头,就是一皱再皱。
这样被人拿着手枪逼着脑袋说落,可谓是生平第一次。
更可气的是,吴阿妹竟然把他自以为傲的大日本帝国说成了弹丸之国。
这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事情。
但是,他从吴阿妹的眼睛里,从秦驰冰冷的背影上,感受得到他们的冰冷恶意。
搞不好,他可能也会和地上躺着的那位松田子一样的下场,至少会像他的保镖一样谢罪。
“松本一男,我和我家公子都相信,这个该死的日本女人知道的信息,你也一样知道!”
“如果你想着活着离开这儿,就乖乖地把你所知道的信息一字不落地给我说出来。不然我很难保证我手中的这把枪会不会因为走火让你脑袋开花,我不像我家公子那样有耐性!”
松本一男心中咯噔了一下。
仿佛间,他意识到了他在不该出现的时间,出现在了这个不该出现的地方。
秦驰和吴阿妹一样,都是不为外人威胁的。
反而你越威胁他们,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甚至,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松田子就是个鲜明的例证。
“秦夫人,我真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消息是什么,我只是来化解干戈的!”
松本一男作为一国领事,他肯定要保持他高昂的头颅,绝对不能为吴阿妹的威胁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