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的下午,穆婉容只身来到钱塘府门外,这时太监正督促着禁卫军更换牌匾,将钱塘王府金匾高高的悬挂在门庭上方。如今母子俩一个是朝廷的钱塘王,一个是新左翼拱卫大军的统帅,钱塘府的威望已与梁王府齐名。无数豪门女子都争先恐后的想要嫁入这样的高贵府邸,多少人羡慕不已,穆婉容想到这里深深吸了一口气。
很快萧涵就出现在门口,他走下台阶,来到穆婉容跟前说到:“既然都来了,为何要站在这里,不进去喝一口茶么?”
“不了!”穆婉容看着萧涵说道:“我的小侯爷,你能别再犯傻了么?陛下面前你都敢胡言乱语,你是不是疯了?”
萧涵无奈的笑了笑,然后问着说:“三天后你就要嫁人了,怎么都不忌讳,还往我们府上跑呢?”
穆婉容忍住了眼泪,她缓缓拿起手中宝剑,然后双手托着递给萧涵说:“我是来还你火凤剑的!以后把我给忘了吧,就当从来没认识过我。”
萧涵凝视着穆婉容手里的火凤剑,数秒后一声冷笑:“我萧涵送出去的东西,就从来没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况且我钱塘府的生意做遍天下,像这样的宝剑要多少有多少,并不是什么稀罕物。你要是觉得它碍眼,你可以扔掉,或者找人融掉,再者送人也可以。”
穆婉容呆呆的看着萧涵,她很无奈,只得收起宝剑痛苦的说道:“好吧!这把剑我可以留着,全当是你赠给我的随嫁物品!但我希望你今后好好的过日子,不要再乱来了!就当我求你了,好吗?”
萧涵冷冷的看着穆婉容,一如既往的淡定,脸上毫无表情。随后他突然念道:“古今繁华三千年,看尽人间冷暖缘,洛阳旧人重相逢,阴差阳错情两难。
穆婉容听得愁眉不展,她难过的问道:“你我相识不过三载,一定要说得这般凄凉么?”
萧涵静静的答道:“不说,就不凄凉了么?”
穆婉容想要安慰他什么,但张开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终穆婉容只是微微屈膝,很是斯文礼貌的说道:“望侯爷日后多保重,婉容就此别过。”
说完穆婉容转身就走了,虽然步子走得很缓慢,但这一步如同千里之遥,从此两人天各一方,再难有相聚之时。也许穆婉容的心里在期待着什么,走出一大截后穆婉容默默回首,却见萧涵还站在原地看着自己。那一刻穆婉容心都碎了,然后快步离开,泪水如注,可惜这一幕萧涵并未看到。
出嫁的这天阳光明媚,由于是御赐的大婚,整个京城都为之披红挂彩摆灯笼,全城上下喜气洋洋。
穆尚书的后院中,穆婉容在房门口亭亭玉立,她默默的扫视着院子里的新婚装扮,这让她回想起元氏城国公府那抢婚的一幕。此情此景极为相似,但穆婉容知道她不比那元娘,不会有任何奇迹发生。因为皇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京城不允许,梁王府不允许,昆仑山的师父也不允许,整个大舒国都不容许这种事发生,就连穆婉容她自己也是这样。
回到房间后穆婉容趴在柜台上,静静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有些呆滞,当天琴走倒她身旁时,她也没有察觉。
“师妹,师姐和你说一声。钱塘王府我亲自去看过了,他们大门紧闭,龙啸骑侍卫在门口把守的很严,他们母子肯定是不会来参加你的婚礼了。咱们尚书府与梁王府相隔就两条街,这迎亲的车马一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司马胆从右翼拱卫军抽调了8000名精锐将士,将迎亲车马要经过的地方全部戒严,戍守的将士站满了大街的两侧。所以就算萧涵想要抢婚,他来了也是百搭。”
穆婉容坐直身体,她冷静的答道:“前两天我已经和他做过最后的交代,所以他肯定不会来了,师姐您无需多想。”
天琴质疑道:“是吗?师姐有什么好多想的,问题是师妹你要放得下才行。”
穆婉容回答道:“没什么放不下的,我很好!”
天琴冷冷一笑,随后说道:“怪不得师父要为你指婚司马胆,你和萧涵之间确实不适合!”
穆婉容听完一愣,她皱眉看着天琴,一句话也不说。
天琴抱着她那把天琴剑,认真的解释道:“当初师姐以为你们爱得海枯石烂,没有人能分开你们,可事实并非如此。上天已经给了你们机会,让你们在高句丽的王城得以相聚,你们本该好好商量该如何应对,守护好你们之间的感情。”
说完天琴咳嗽了一声,又继续解释道:“可是我看到的,只是你们之间冰冷的对话,从没想过要一起携手共赴生死。那萧涵虽然也曾尝试过,在朝堂上闹过了一次,但只是仅此而已,也没见他有多坚持。而师妹你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爱她,至少还犯不上让你不顾一切的和他死守在一起。特别是你和他在高句丽相聚后,回到京城你反倒更加坚定的嫁给司马胆。这就说明你根本不怎么爱他,更像是一时的冲动,或者只是有些好感而已。”
穆婉容很是无奈的笑道:“也许吧,就像师姐您说的那样,我可能真的没那么在乎他。”
“也不全然吧!”天琴继续说道:“你们的问题是两个人都太冷静了,以至于双方都不够主动!感情这种东西,需要的是气氛和浪漫,只剩生硬的对话那便是不适合了。主要的问题嘛还是在萧涵身上,所以你特怨他不懂得珍惜你,太不积极太不主动了。最可恶的是,他伤了你的心后竟然还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