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相视心照不宣,瀛裳不明所以指节轻敲木桌:“说来听听。”
霁南葵掩嘴细声道:“估计将阐府翻了个底朝天,没找到想要的,便走了。”
司南安眉头一皱,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以黑衣人的本性,断然不会这么轻易被便走了,定是有什么急事,这才不得已抽身。
“但以黑衣人的心性,肯定不会就这么放弃了,定是因为什么事。”霁南葵思虑片刻,紧接着说道。
此话一出,正印了司南安所想,他目光移落在霁南葵身上,平静而又夹杂一丝波漾。
“管他那么多,当下最紧要的便是将这破石头,紧紧的送去那食人魔手里。”瀛裳烦躁不安的指敲木桌。
瀛裳甩出一袋银两,招呼小二:“上满。”
小二双目放光,急忙抓起桌上的满鼓鼓的一袋银两,拿在手里掂量掂量,毕恭毕敬道:“好嘞,客官,保准儿给您三位上上好的菜。”
片刻后,三人面前便是近乎满桌的美味佳肴,香味扑鼻,令起三人没忍住,大快朵颐起来。
“好久好久没吃过如此美味的菜了,天天吃那白菜都快吃吐了。”霁南葵嘴里吃着,手里夹着,喃喃道。
回想起前几日每日的简餐,除了白菜便还是白菜,真叫人有些难为情,就算是胃口再好的人,也经不起每日换着花样白菜宴。
焦香微黄的烤鹅、白嫩的小葱豆腐、白灼蒸鸡三人还真就有些吃不赢,倒也不是久了没吃过美味佳肴,是因为谁也不知到了沙丘大漠,还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说不定这便是最后一餐了。
良久,眼看木桌上的盘子逐渐空了。
霁南葵揉了揉肚皮,有些疲惫:“好饱”
司南安拎起行囊,起身:“走吧。”
小二屁颠颠的向三人走来,一脸奉承模样:“客官,马车已经备好了。”
瀛裳眉头一顿,随后嘴角微扬:“嗯,还算是有眼力劲,赏了。”说罢,便拿出一把碎银子,抛给小二。
三人一前一后入了马车。
一路上有些颠簸,但好在淘金城不是什么穷乡僻壤之地,就连一般的马车也要比其他地界的,要好上许多。
“这淘金城啊,一个个都是些人精,只要是跟钱沾边的,态度啊,马上便变了。”霁南葵唏嘘道,随后又道:“不过话说,这菜嘛,倒也还不错。”
谁知瀛裳一脸不屑:“顶多能入嘴,怎能比得上稻城芙蓉阁,若是命活着回来,我瀛裳请了。”
稻城司南安冥冥思虑片刻,母亲便是稻城之人,不知算了,明知那是不可能的事,莫要在想了司南安面色一沉,双眸漾起一丝愁殇。
“说好了,届时瀛裳公子莫不要赖账。”霁南葵打趣着。
霁南葵话方才道完,只见她双耳微动:“小心”
大概是因多年的栖鸳的栽培,她早就练就听声辨位,方才马车外似乎有什么异响。
司南安与瀛裳顿时警觉,捏紧了手里的灵器,目光如炬大气不敢喘。
嗖——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向马车飞速掷来,死死的钉在马车外的木板之上。
“是刀。”霁南葵瞠目惊觉,双眉一抬,整个人更加警觉了几分。
马车慢慢停下,马车外静得出奇,在黑夜笼罩之下,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般,静里藏刀,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朝他们一步步逼近。
几抹黑影正在快步游走在房檐之上,映着月夜姣柔的光,诡异而又神秘。
“嘘别出声。”霁南葵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一手别后将捏紧了箭羽一头。
只见她利落的将弓箭搭在弓箭之上,虽马车不大有些影响她拉弓,可此时断然不会在乎那么多了。
她闭眼,将呼吸放慢,凝神,弓箭一瞬破窗而发。此时房檐之上滚落下一团黑影,重重摔在地上,似乎负了伤。
“来了。”霁南葵睁眼,视线定睛在马车一角。
嗒嗒嗒嗒,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声,声声刺入马车木板。
一声声震荡着马车内三人的心神,那声响仿佛是一道道催命符打在马车之上般,令三人不得不僵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
“总算找到了,出来吧。”一声低沉而又邪魅的男音,充荡在空旷的街道。
霁南葵用弓柄一头,轻掀布帘,探出一角向外扫视着,可始终不见其人。
“何人?”司南安面色沉顿,平静却又带着几分不屑,质问道。
只见司南安抽出腰间的冰雕玉笛,轻放至嘴边,闭眼吹奏起来。道道音波穿过马车,不行如今灵力封存,断然不可再用乱心奏,只有司南安旋手将冰雕玉笛重插回腰间“葵川,借弓一用。”
霁南葵有些不明所以,犹疑片刻将银弓交至司南安手里,灵器一旦认主,旁人不是不能
可接下来发生,令霁南葵惊疑万分,只见司南安将银弓轻架在一侧,右手绕指轻勾着弓弦,一勾一放,似乎这个动作他早已烂熟于心,虽是熟练可似乎还带着一丝抵触。
仿佛司南安将一根弓弦化作音弦般,一道道微漾的音波穿透马车,柔中有劲。
马车外,立在房檐之上的黑影,面容有些扭曲,纷纷抱头捂耳,哀嚎着。
此时,司南安将利落的将银弓重抛给霁南葵:“接着。”
霁南葵在接过银弓的那一瞬间,便指插四只弓箭搭弦,破窗齐射,寻声直中房檐黑影。
方才二人交接动作行云流水,不过一吸之间,仿佛早已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