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赶紧走!”一阵略带逐客的严肃之声,将三人给直接吵醒。
霁南葵勉强撑起身子,晃晃悠悠立起身子,为难的看了眼一旁的司南安与瀛裳。
瀛裳嘴角微噘,眼神凌厉的打量着面前这个弯腰驼背的白胡子老头:“多少钱?”
“呵,你跟我谈钱?你看我老头子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吗?”老头更是不屑得举起手里的扫帚,就是一副逐客之势。
司南安见事态愈发不对,站出来劝道:“老人家,还望莫与我们这些小辈计较。”
霁南葵顺势接过司南安的话,摆出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我们来此,其实并非偶然,我们是来寻十多年前从沙丘部落侥幸逃回的幸存者的,如若您知道些许,还望告知。”
老头一听幸存者三字,顿时怒目圆瞪,手里的扫帚直直的落向霁南葵。
司南安见状一把接住扫帚柄,双目冷厉的瞪了眼老头,一改方才恭敬的模样:“老人家,这样恐怕有所不妥吧?”
“我管你什么妥不妥,赶紧走人,别逼我。”老头一副盛世凌人的模样,恶狠狠的盯着三人。
霁南葵略带哭腔的委屈巴巴的说道:“老爷爷您就行行好,你看我们帮你把马厩也打扫得一干二净,只要你开口,我们便是帮你把整间房都洒扫了都不足为过。”
老头恶狠凶历的目光逐渐变得平静了些,可依旧一副拒人千里模样,他扫了眼马厩,微微咳了咳:“随我来。”
霁南葵见状暗喜,浅笑的看了眼司南安,与司南安投来的目光,装了个满怀。
三人屁颠颠的跟在老头子后面,一同进了房。
“东西在那,你们若是一天内,将这房间打扫干净,外面农田的菜收齐,我便考虑考虑。”老头面色不改,冷漠的抬手指向墙角的一堆洒扫物。
三人面面相觑,霁南葵拍了拍胸脯:“没问题,这点小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
随后三人便各自拿起洒扫用具,霁南葵拿了一把扫帚,司南安拿了块抹布,瀛裳只得背起箩筐朝门外走去。
本公子这辈子还没受过如此恶气,居然叫我做此等杂事,还来摘菜?瀛裳眉头喃喃吐槽,一脸可惜的模样,摊开双掌看了看。
随后提起裤脚,生疏的摘起了菜。
霁南葵抬眸一扫,虽说这间木房不大,可是这地上的泥灰简直如同焊在地上牢牢的一层厚厚的泥浆般,任凭霁南葵如何扫也只是刮刮皮般。
这老头子也还埋汰了吧这地都快包浆了,如何扫得干净?霁南葵长叹一声,无奈的继续扫着地。
然而司南安这边也不轻松,虽说只是拿了块抹布,可是这木房的四周,就连那木门也是一副不见本色的模样,全然被一层厚厚的泥灰给包裹在内。
更别提挂满蛛网的木窗了,司南安沉默不语,只是将抹布打湿,开始擦洗起木门来。
经过这么一比,明显司南安的手法要相对其他二人来说熟练不少。
房外的瀛裳硬是差点没一头栽在泥地里,白净的面颊也覆上了泥。
霁南葵停下手里的活,开始锤起了肩,时不时揉了揉手臂:“这要打扫到何年何月啊”
司南安见状不语,继续擦拭着木门。
良久,外面的天依然暗了不少。
“给我。”司南安缓缓朝靠在墙边的霁南葵走去,伸手要过霁南葵手里的扫帚。
霁南葵有些错愕,盯着司南安拿起扫帚的右手,不明所以。
只见司南安拿起扫帚开始继续打扫起霁南葵还剩下多半的地。
“南安你这是?你还是歇歇吧,剩下的还是自己来就好,我看你那木门和木窗都够你擦的了,如今还来帮我扫这地。”
司南安抬眸与霁南葵相视一眼,随后又垂眸继续打扫着。
老头子站在后门处,缓缓向房内望去,浅浅的点了点头:这小伙子为人谦卑不逊,是个可造之材。
此时的瀛裳背起一背篓的白菜,擦着脸上的泥,颤颤巍巍跨过门槛,卸下背篓,将塞满整整一背篓白菜的背篓重重砸在地上。
“呼终于弄完了。”瀛裳略微喘着粗气,叹道。
“辛苦我们瀛裳公子了。”霁南葵见状打趣道。
此时一直躲在后门处,观察三人近乎一整天的老头,迈着蹒跚的步伐,拄着拐杖缓缓朝三人走来。
“看来就只剩这姑娘还未打扫干净了,你们说这该如何算?”
霁南葵抿着唇,有些紧张的盯着老头那双深不可探的双眸:“我我,我马上就好,这不是还未到一天吗?”
老头摆了摆手,意思作罢:“就以天黑时的第一声蝙蝠声为止,倘若微完成,恕不奉告。”
霁南葵一把夺过司南安手里的扫帚,开始急急忙慌的打扫起来。可是越打扫越急,手里的扫帚不停挥扫着:“哎呀,这该怎么办啊。”
瀛裳与司南安心照不宣相视一笑,拿起墙角边的扫帚撮箕,就开始帮霁南葵打扫起来。
不知过了过久,从屋外隐隐约约传来一声刺耳的蝙蝠叫声。
老头准时出现在了房内。
只见三人全然一副虚脱的模样,依坐在墙边,气喘吁吁的擦着汗。
老头见状不语,只是会心一笑:“算你们完成了。”
“那那你说的事,可不要忘了。”霁南葵存了口气,高声说道。
“随我来。”老头留下一句话,便又从后门消失。
三人气还未缓过来,便只得再次起身,朝老头消失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