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倒在房间内意识模糊的霁南葵二人,已分不清当时是白天还是黑夜了。
只觉着一道晨光铺洒进房内,打照在二人吃了灰的衣衫之上,竟一时间感受到了久违的暖意。
霁南葵半掩眼帘,阐历模糊的身影在她眼前晃晃悠悠,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她本能的往后一缩。
因为阐历毕竟也是那人面兽心之人的二弟,说不定此人与阐润目的相同,手段指不定比阐润更加残忍。
闻听阐历似是叹了口气,随后捏紧霁南葵的下巴,往上一抬,起开手中小药罐的封盖,就准备将药罐内的液体倒进霁南葵嘴里,谁知霁南葵紧闭双唇,硬是不喝。
阐历只好右手掐开她的嘴,硬生生将液体灌进了她的嘴里,霁南葵挣扎着可是此时液体已经吞下,她神情紧绷着,感受着生命最后时刻
片刻后,她缓缓睁开双眼,竟然没死?此时她心里只有一个念想:阐历没有害她。
那液体微苦发涩,说不清究竟使用什么药草熬制而成的,似乎有些像小时去梦华谷,在齐逸景娘亲那闻过的某种草药。
这下她敢断定阐历是来救她的,虽说一时间并未能解释得清,阐历为何要救他,但只要结果是好的,至于他哥是什么为人,也就不必太过心存芥蒂了。
半晌,霁南葵发出痛苦的低吟,肉眼可见的一根根黄沙虫在皮肤之下肆意窜动,极度扭曲挣扎着。
此时一股反胃感袭来,霁南葵没忍住,直接吐了出来,这吐得倒不是什么秽物。
竟然是一摊粘稠的透明液体,中间夹杂着极度膨胀的黄沙虫,若在是晚些,恐怕这些黄沙虫便要在体内爆体而亡了!
霁南葵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诧,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阐历会好端端站在她面前,更加想不到他是从何处弄来的黄沙之毒的解药。
呕——有一阵呕吐声,转眼一看,司南安在喝下阐历送进的药物后,也将体内的黄沙虫吐出。
阐历见状面不改色道;“欠你们的,我还了。至于是生是死,全看你们的造化了,我哥这人我再了解不过了,逆他者,只有一个字死。”
说罢,垂眸不语,丢下一把小刀,无能为力的转身离去了
此时最紧要之事,便是调养恢复每况愈下的身体状况了,这些天生不如死的经历,蚕食的不仅是他们的肉身,更是在一步一步摧毁他们的意志
这种暗无天日的无尽等死之苦,恐怕他们二人再也不想体会了,现在他们只想要走,走得越远越好。
霁南葵二人捡起阐历丢在地上的小刀,顺势将捆在身上的麻绳割掉,随后盘腿打坐,将体力的灵力加速运转,送至全身每一处经脉。
与此同时,本放置在暗室内的琥珀琉璃灯,突然开始莫名异动,似乎是受到了感应般,自行转动着灯身。
此时的灯身早已不在是从前那般,没了就五彩晶石的神光折射,依旧散发着比五彩神光更为耀眼的七彩神光!而多的那两种颜色,便是黑色与青色
本在房内斗着蛐蛐的阐润,似乎感受到了异动,着急忙慌寻着异动之源赶去。
令他没想到的是,竟然寻着声来到了他藏匿宝物的暗室前,此时的暗室不在是暗室,而是一间被七彩神光普照的暗室。
阐润看傻了眼,怔住凝视着,往暗室走去,嘴里念叨着:“究竟是何物,竟能散发如此耀眼的七彩神光?!”
解开上锁的房门,此时的琥珀琉璃灯冰蓝色的灯身,映着七彩神光,显得格外晶莹剔透,如同深海晶石般神圣而又耀眼。
阐润激动得不能自已,呼吸急促瞳孔放大,颤抖的双手小心捧起那盏琥珀琉璃灯,七彩神光映照在他贪婪的面孔之上,阐润激动道:“神灯!此乃神灯是也!我的了,我的了!!”
随后仰天长笑,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转念一想:糟了,那两个人恐怕快要死了,他们死了,我这神灯谁来护养?不行,得去看看。
说罢,便抱着神灯朝关押着霁南葵二人的房间走去。
此时本是散发着七彩神光的琥珀琉璃灯,突然神光暗淡消失,这不由得让阐润加快了步伐。
快到时,阐润隐约看到本应上锁的房门,竟然掩开了一条缝,不好!阐润心头一紧,这待宰的肥羊可不能就这么溜走了!
他猛地踹开房门,房内只留下了几根散落的麻绳和一把小刀。
“想跑?谅你二人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阐润不禁冷笑一声,这些年在淘金城埋下的暗线,恐怕连他自己都数不过来。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淘金城遍街埋藏的眼线,都收到了同一个命令,那就是将葵川二人带到他的面前。
在阐润未发现他们逃离之前,霁南葵二人便冒险从客栈取回了自己的行囊,霁南葵将银弓重新用布裹好,紧接着二人便快速离开了客栈,他们也知道以阐润的手段找到他们岂不是易如反掌。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二人凭借着李柔先前指引的李府小径,绕到了李府后门。
此时的李府显然已经人去楼空,只是不知李柔究竟去了何处。
他们小心将李府后门拉开,如今的后院早已铺满了落叶,就连房梁之上也结起了蛛网。
这时后院处的那间偏房引起了二人的注意,霁南葵随即望向司南安,二人眸底尽显绝处逢生之色。
随后立即奔向偏房,可事实往往不尽如意,原本那扇木门如今竟上了把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