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建斌说完去后屋了。
范强以惊奇的眼光打量着林非凡:“你可以呀!居然做过警察的班长。”
林非凡白了范强一眼,说道:“哪做警察的班长了?我做班长那会儿,他还不是警察。”
范强伸出大拇指道:“那也不错呀,我从小到大,读书十几年,组长都没做过。喂,你说说,有同学在这,是不是处理事情起来,对我们有利些。”
林非凡撇嘴道:“公事公办,你可别为难我的同学,再说,这事我们没有什么过错,干嘛担心利与不利的问题?”
这时吴建斌端来了两杯茶。
来派出所,还享受这般待遇,真是受宠若惊,范强起身恭敬地接过杯子。
林非凡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如实地都跟吴建斌讲了。
吴建斌做着笔录,待林非凡说完后,他细看了一遍笔录,叫林非凡签了字,并要求按了手模。
接着,吴建斌又采集了范强提供的信息,同样签字按手摸。
再次细看了一遍笔录后,吴建斌说疤子、瘪头、癞痢等人有案底,八月初他们犯的事还没有处理完。
吴建斌认为林非凡不该答应跟他们比武,应该第一时间向派出所报告情况,以不让事态扩大化。
吴建斌还说林非凡犯了一个错误,两次都把刀扔进池塘里,等于是把物证毁了。
“可以去把刀找回来呀。”范强说。
吴建斌笑了笑说:“这不是什么重大案件,一没出人命,二没有致人重伤,把池塘抽干水找刀很麻烦,派出所应该不会去这么做。”
范强很失望地说:“那我们今天是白来了,谁对谁错讲不清了。”
吴建斌说:“今天和昨天在乱坟岗的打斗,应该是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对方找上门来报复,这就不对了。班长硬碰硬,想跟他们一比高低,还把他们打伤了,也没占理。”
吴建斌顿了顿,继续说:“至于那天车上发生的事情,就是瘪头的过错了。班长虽然打落了瘪头两颗牙齿,但完全出于自卫,不用承担责任,不过这事需要调查取证。我们会找当时车上的一些人,问问具体情况,我们也要通知疤子、瘪头等人过来,我们所长出勤有事去了,等他回来,我会详细向他报告。”
吴建斌是新来的,还不能独立处理案件,而且要坚持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能一边倒,但又怕对不起老班长,所以详细解释着。
林非凡了解吴建斌的难处,说道:“至于怎么处理疤子、瘪头他们几个人,其实我不关心。”
“班长,你关心什么?”吴建斌问。
林非凡皱着眉说:“明天就是九月一号了,要上班了,要是天天跟人打架,哪像一个教师啊?我不想他们再来打扰我,并不是怕他们,就是怕影响太坏。”
至于担心给刘慧慧带去伤害的忧虑,林非凡没有说出来。
吴建斌腾地站起来,拍着胸说:“班长请放心!等我们所长回来了,就设法通知那一帮兔崽子过来。我要警告他们,他们若是再去找你麻烦,我剥他们的皮!”
范强看着吴建斌,惊的张大了嘴巴。
刚还文质彬彬的样子,怎么突然地粗犷豪爽起来了?
看来这警察跟林非凡真是好哥儿们啊。
林非凡拉着吴建斌坐下,说道:“这粗话你不能乱讲,别还是高中那时的脾气,你现在是人民警察,说话要注意分寸。今天我过来,不是要你帮忙,而是正常报案,一切走法律程序。你要做到公事公办,不偏不倚,不能因为我是你的班长,而护着我,我们现在都要注意自己的形象,恪守自己的职责。”
“谢谢班长教导。”吴建斌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班长还是像高中时那样讲原则讲正气啊。
读高中时,吴建斌与林非凡同床不共枕三年。
毕业后,林非凡去上大学,吴建斌去当兵了。
因为相隔遥远,因为不知对方具体方位,因为要各奔前程,三年来,两人没有联系过。
不曾联系,并不是忘记了,并不是不想念。
虽然不能再像年少时那样朝夕相处,但同学情谊历久愈发弥香。
今天突然在这里相见,是因为班长跟人打架了。
要是在高中时代,吴建斌肯定会二话不说,撸起袖子跟着班长把对方打趴。
记得读高二时,有一次班上的一个同学受外班欺负了,在班长的带领下,十几个同学一起把外班两个寝室的男生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学校找麻烦时,班长一个人把责任全揽下了。
回忆起高中三年青春岁月时光,真是感慨万千啊!
如今,班长是人民教师,自己是人民警察,正如班长所讲的,要注意自己的形象,要恪守自己的职责。
吴建斌用拳头轻捶了一下林非凡的胸脯:“班长,以后你若想找人练武,来我这里,我陪你练。”
“这样行吗?”林非凡期待的语气。
吴建斌兴奋地说:“行呀,我们这里还置办了一些健身器材,等我有空去县城了,我去买两双拳击手套。”
“这会不会对你带去坏影响?”
“这是好事啊!我们做警察的,必须要经常锻炼,不练还不行。”
“那太棒了!跟警察过招,肯定很爽。”林非凡连续来了几个拳击动作。
“班长,哪天我请你吃饭方便些?”
“不用你请,你我有空就到我家去,我妈炒的菜比饭店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