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教书?只有方明远一个秀才,族长的学历是童生,三叔是啥学历来着?钱串子能教算学,语文数学先安排上,来几百个孩子,教不过来啊!
方明远皱眉想了一会儿,笑道:“放心,放心,我以前在县里教书,指定给娃子们安排妥妥的。”
哪里就妥妥的咱不知道,娃子能念书就好。
尤氏族长打听道:“听说你们那边有啥工分,还集体干活,大伙一块分钱,能成不?”
方明远就把集体制,工分制说了一遍,尤氏族长看向族老们若有所思。
钱串子跟村民聊天说了,当初大伙儿跟着俺家姑爷干,姑爷就说了,一根筷子轻轻就折断,一把筷子抱团折不断。团结起来就是力量,俺们以前是一团散沙,现在是大伙抱团握成拳,朝着一个方向使劲儿,你说能不能成事儿?
再说,咱各家忙叨一年,攒下两银子顶天了,家里有啥值钱的,有啥本事能挣钱,不抱团一起干,谁也不知道。
村民琢磨了,抱团一起干就不是攒两了?谁家有本事,谁家赚的多,大伙儿分人家的?
闷子跟着长安,有村里的孩子带着,把村里转了一遍,又去山上养蜂的地方看了一圈,长安好奇问:“你们取蜂蜜,为啥没蜜蜂蜇你们?”
孩子们也不知为啥!“就是不蜇俺们。”
长寿接话道:“就跟家养的狗一样呗,养熟了就不咬自己人了。”
方明远在外面挨村串着走,下乡活动拉近了他和村民之间的关系,也改变了镇子按日子逢大集的状态。
此时丰谷镇上,方明远走过的村子,村民自觉来找族长,帮忙盖棚子,拿走孩子们课桌的图纸,回去给孩子们打课桌。
有人自觉送来家里盖房,搭炕剩下的砖头,不要钱,是留着给镇上盖学堂用。
饭堂兼会议室,用做课堂的大屋里,老太太们已经回来了,正忙着跟胭脂铺派来的人学招待客人。
“客人进门要笑脸相迎,嗳?不是这么乐,微笑,微微扬起嘴角,笑的亲切就成,嗳?别那样,笑的太假!”胭脂铺的女掌柜姓佟,此时笑的一点规矩没有,被老太太们逗的实在没办法保持优雅的笑容。
董晓莹笑着拉住牛老太,“你别这么笑,来你看我哈!就当我是来买蛋糕的人,我走过来,我身上揣着银锭子,今儿就是来给你送银钱,你……”
牛老太摆着手道:“你不中,你就算了,听你说送钱我就犯愁,换个人来,亲家母花老婆子,来咱俩搭伴儿,你先当买蛋糕的,我看着你笑。”
赵婶儿拉着刘婶儿,凑对练笑!刘婶儿嫌弃道:“你笑的跟二傻子一样,来看我的,你去那边走过来。”
换赵婶儿挑刺了,“你笑的跟羊癫疯一样,脸抽抽的吓人。”
“你们就这么想,进来的是给你们送银钱的人呐!”董晓莹开始引导。
牛老太跟着捣乱说:“别眼神儿跟狼见了肉一样,你们就想着,来的人是咱家白胖的大孙子,刚学会走路,白白嫩嫩的咋恁招人稀罕呐!”
笑容勉强过关了,接着便是搭话。
“客官里面请,客官请这边看,我来给你介绍,这是糕点……”佟掌柜表演了一遍。
这下老太太们自然多了,准备进铺子的媳妇们紧张了,这要咋说?
一个个说话磕巴,介绍糕点总是忘词,急的老太太们跺脚只骂不中用!
老太太们现在送蛋糕回来就是训练,教写字的不在啊!
最远去铁关城的,马车夜里三点就出发了,马车上铺着厚厚的被子,生怕把蛋糕掂掇坏了,一路快点赶路,回来时马车赶的飞快,生怕学的少了,店铺开起来,她们照应不来。
教了几日,佟掌柜觉得差不多了,让在家自己练,回了胭脂铺。
董晓莹找镇上铺子谈,借了一间店铺给蛋糕师傅,桌子摆上,赵大嫂子站在铺子里,紧张的开始裱花。
来赶集的人把铺子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赵大嫂子和明才媳妇一起表演,拿筷子的手抖的像筛糠,裱花的笔头举起来,就是落不到筷子尖上。
张奶奶在人群中急的直喊:“咋就成了门里的狗,只敢在家里叫唤是不?有人看你咋了?都是一个鼻子俩眼睛,没缺胳膊少腿的,你怕谁看?”
别说,挨骂了还真管用,明才媳妇深吸一口气,低头谁也不看,沉下心,很快做了一个蛋糕花,用剪子挑起来,刚要往抹平奶油的蛋糕上放,人群发出惊呼。
“这样就做了一朵花?”
“她的手咋动的,没看清啊!”
“这可真是本事,比豆腐还软的糊糊糨子,竟然能画花!”
“比捏面人难多了。”
明才媳妇手一抖,蛋糕花掉在蛋糕上,斜着插上面不能动了。
张奶奶又想骂人了,转眼看见赵大媳妇把蛋糕花放好,接着做下一朵,张奶奶瞪了明才媳妇一眼,没再开口。
蛋糕下面开了两层花,上面点了一圈花点,接着就是写字,明才媳妇看了一眼福字,这个字她比着画了很多次了,今天怎么看都觉得不像,不像字了,不认识了。
赵大嫂子也要开始写字了,看了一眼寿字,深吸一口气,左手托住发抖的右手,缓缓的画出一横,再画一横……
赵大嫂子过关了,换人来表演,这次是长晔媳妇,她儿子面团还在人群里起哄,“娘,别做坏了,做坏了就要给我吃,还要赔钱,赔钱啊!”
人群哄笑起来,逗孩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