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忠就问,“刚刚嘭嘭响的是什么动静?”
一帮人跟着解释,就是坛子,里面装了生石灰加了点水,前几天下雨,明远不是给你们看了,用生石灰能烧水。
对,坛子里的生石灰多,水加进去,热的厉害了,给坛子憋炸了。
宁忠点头,这个是重点,要记下来。
族长从杀了老牛,一直打蔫,今天算是精神回来了,围着野猪教训孩子们:“野猪皮,还是野猪毛,都别扔,听说药店收,存着,都是钱。”
牛老太又把薅下来的野猪牙拿来了,“这个好,你收着。”
我要野猪牙干啥?董晓莹盯着血呼啦的牙,不敢伸手。
方悦嫌弃的别开脸,咦?可不好看。“后臀尖,收起来,哥哥去收起来。”
是滴,她的功能就是变回空间家里原本的东西,只属于现代就有的东西。但她不能取出来,也不能送进去,最惨的还算限时,进去五十九分钟,立刻给扔出来。
炖好肉,老太太和媳妇们才开始新一轮的心疼东西,哎呦我的咸菜坛子!
天爷!我的盐罐子哟!
牛老太没工夫管那个,没了就没了吧!咋办,心疼死也是摔碎了。
“你看你大嫂,二嫂,哪个不是造肥肉,大块肉啃着吃,你吃啥骨头?骨头能有肉好吃?”
长安指着脊骨里的骨髓,“奶,这个是好东西,骨髓,吃了长大个!”
牛老太一听是好东西,“你吃着,奶去给你找骨髓,都给你和小妞,你俩要长大个!”
董晓莹跟方明远说:“都不够老太太忙咧!顾不上吃,非要看着咱们。”
方明远动作麻利的给肉上浇一勺海鲜酱油,“嗯,嗯,快吃,给闺女,儿子肉上抹点盐。”
方悦用气息传递消息,“老爸,我有黄豆酱。”
长安翻了个白眼,凭啥她有黄豆酱,我就只能抹盐粒子?老妈,海鲜酱油给我来两勺。
山路真难走啊!所有的牲口都杀吃了以后,徒步的速度越来越慢。从入伏天进山,出了三伏天还没走出山林。
“出了这片林子,前面有个山涧,咱们打了水,再走一天两天吧!就能到北定城。”宁忠给大伙打气。
族长问:“到了北定城,我们就能安顿下来了?”
宁忠摇摇头,“不知道,听说要分配地方。”
“俺们能分哪里去?”三表叔问。
方明远皱眉道:“分哪里不要紧,能不能给俺们分一起?别这边几家,那边分几户。”
“对啊!分开了咋办?”
宁忠道:“我也说不好,到了咱看情况。”
实在不行,他有公主府的腰牌,扯公主府的大旗,应该能办事儿。
到了山涧,大伙知道要进城了,烧水,把自己收拾利索,大人揪着孩子一通洗刷,身上就一件衣服,围着新编的草席,脱了让洗干净再穿。
有换洗衣裳也舍不得现在换上,等到了城边再穿干净衣裳。
出了山涧走了小半天,大伙终于看到了农田,第一次有了舒心的笑容。
到了城边已经是下晌了,大伙换上干净衣裳,排好队伍,跟着方明远昂首挺胸往城门走。
“停下,都停下,什么人?从哪来来?有迁户文书没有?”士兵拿着刀枪拦住了去路。
方明远拿出迁户文书,“我们是迁户,这是县里开的迁户文书。”
“去去去,那边排队,我不看。”士兵像赶苍蝇一样,把他们往城墙根蹲着的队伍赶。
“去那边,车放那边检查,都推过去。”
车辆有单独的存放处,大伙把车推进去。
“车上是么?生石灰?充公!”
一句话,士兵们就围上来,拉着他们的生石灰就要走。
族长拽住要上来理论的汉子,“别闹,别闹,没几个大钱的东西,别生事儿,先安顿下来再说。”
排队这边,士兵举着个大牌子过来,咣咣敲锣,“新来的,看告示。”
宁忠刚凭着国公府的身份进了城门,想打听打听情况,还没来得及问,被人拉住了胳膊。
“忠哥,你们咋才回来?老夫人闹着要走,主子让你们快回去。”
宁忠甩开他,一个箭步冲到登记的官员面前,把公主府的腰牌举着给人看。
官员要跪下,被宁忠薅住领子,板着脸叮嘱道:“记住,有一帮方家村来的人,三百余口,其中有个秀才,方明远,记住了,方明远字莫言,一定要给这帮人分一起,分个好地方,记住,分错了,老子弄死你。”
宁站拍着桌子吼:“对,要给方家村的人分一起,分个好地方,把人分开了,老子点了你家房子。”
宁梆瞪着眼道:“姓方,方明远字莫言,记住!分好了,一定记住,不能分开,最好分到乐平城附近。”还等着赵奶奶给找胖媳妇呐!
守城门登记,分配迁户民的官员心里苦啊!公主府的大爷嘱咐一声走了,不知道他的难处。
翻着各地送来的册子一通找,哪有村子能一次接纳三百多人?咱这边三百多人的村子是大村了,一般几个村子才有一名里正,三百多人分过去,住哪?
把人家原来的村户都清空,房子也不够三百多人住啊!
倒是有不少死绝户的村子,官员琢磨,那地方咱也不敢把人分过去啊!再说,乐平城附近没那样的呐!
这边排队的人不知道,宁忠一伙人已经走了,正听衙役喊话。
举着告示的士兵过来,让看告示,看不懂,不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