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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守哲的小院,永远是花团锦簇,植物茂盛,空气之中弥散着淡淡的水汽,有种带着勃勃生机的盎然灵韵。
王氏嫡脉和直脉的很多孩子,都对这个院子有着深刻的印象。
只因家主王守哲格外爱护自家小辈们,几乎每一个孩子,小的时候都被他抱着坐在他腿上,听过那些神奇而精彩的故事。
对于孩子们,王守哲向来是如同春风细雨般,细心地呵护着,全方位地灌溉着,让他们茁壮成长,竭力想给他们一个阳光明媚,积极健康的童年时代。
不过,今日,王守哲却脸色阴沉如水地坐在凉亭内,连素日最爱的仙茶都喝不下去了。
王宗瑞是王守哲的嫡次子,也是他和柳若蓝的第四个孩子。
他今年已经五十二岁,从小生得英武挺拔,犹若翩翩浊世贵公子一般,如今虽然留了两撇小胡子,却也不显得猥琐,反而多添了几分成熟和稳重。
他娶了辽远房氏的嫡女后,也是踏踏实实地过着日子,并前前后后生育了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
总的来说,他除了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怀疑父亲和器灵小雪,有着某种不可告人的过去,并数次被母亲揍得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小雪的儿子之外,他和他的兄长王宗安一样,并没有让王守哲操太多心。
如今五十二岁的他,已经在“长宁联合制造司”之中兢兢业业地工作了三十年,并逐渐开始挑大梁,已然算是王氏的中流砥柱之一。
但是今天,他却惨兮兮地跪在了父亲王守哲面前。
汗水一滴滴地从额头滑落,他眼神躲闪,表情发虚,就好似犯了什么大错一般。
自从小时候那次之后,他已经很多年,很多年,没有见到父亲如此发怒了。
便是连母亲亲手熬制了父亲最爱吃的“冰糖银耳莲子羹”,试图讨好着为他求情,都被父亲一眼瞪了回去。
“爷爷~爹,爹爹……”
王璎璇被母亲房氏“押”过来的时候,一见到这场面,登时吓得脖子一缩,小脸蛋煞白煞白,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可怜的像只小鹌鹑。
“父亲……”房氏也一改刚才在王璎璇面前的凶悍,弱弱地敛身行礼,小心翼翼道,“我已将璎璇带来了,您想怎么教训都行,便是打死了都行,莫要再让宗瑞罚跪了。”
她与王宗瑞成亲以来,夫妻之间恩恩爱爱,前前后后生了两子一女。见得夫君受罚,她也是颇为心疼。尤其是她知道,公公是不舍得打璎璇的。
一旁的王璎璇好悬没被气死。
母亲啊,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为了救你夫君,居然连女儿都卖……
房氏到底是儿媳,王守哲自是不会给她脸色看。
他脸色稍有缓和,安抚着说道:“凤儿,你嫁到我王氏来,向来贤惠持家,行事周全,为人处世无可挑剔。只是今日之事……”
说着,他暗暗对一旁端着莲子羹,隐隐在生气的柳若蓝使了个眼色。
柳若蓝瞟了他一眼后,放下莲子羹,挽起房氏到了一旁,柔声安慰道:“凤儿啊,这事你尽管放心。老家伙虽然生气,可宗瑞终究是他儿子,他不会没有分寸的。”
如此,房氏略放了心,气得狠瞪了一眼女儿王璎璇。
“宗瑞,你知错了没?”
见房氏被劝到一旁,王守哲重新板起了脸看向王宗瑞,面色冷峻如铁。
“爹。”王宗瑞低着头颤声道,“宗瑞知错了。”
“璎璇是我孙女。她如今糊成这般模样,你这做父亲的有很大责任。”王守哲说道,“你既然认错,责罚便减一半。来人,执行家法,五十棍。”
“是,父亲。”
王宗瑞老老实实地脱了外衣,露出了后背。
“喏!”早已经准备好的两名灵台境家将应声而出,各自拎着家法棍,对王宗瑞道,“宗瑞少爷,得罪了。”
“这是我罪有应得,不怪你们。”王宗瑞哪里敢怪他们,当下连忙客套了一句,然后眼睛一闭,咬牙道,“打吧~”
两名灵台境家将见状,这才耍起家法棍,就朝王宗瑞后背打去。
才刚打第一下,王宗瑞就哆嗦了一下,但他也只能硬受着,丝毫不敢用玄气护体。
“啪啪啪!”
家法棍棍棍扎实,才不过几棍下去,王宗瑞背上就开始皮开肉绽起来。
一旁的房氏脑袋一昏,差点没晕过去,这也叫有分寸?
房氏当下就狠狠拧了一把还在惊懵不知所措的王璎璇:“你这死丫头片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求你爷爷手下留情?你爷爷平常最疼你了。”
王璎璇小脸发白,急忙跑去了王守哲边上,哭唧唧地拉住了他的胳膊:“爷爷,爷爷。这都是璇儿的错,和爹爹无关。是我不该偷懒,不该不好好学习,我不该几次三番威胁族学先生~我不该带头闹事的,呜呜~~您不要再罚爹爹了……”
“不哭不哭~”王守哲心疼地揉了揉王璎璇的脑袋,“你年龄还小,玩心重,自制力差是正常的,爷爷不怪你。要怪,只怪你爹爹没有尽到一个父亲该尽的责任。”
说罢,王守哲目光一转,便朝着家将冷声道:“都没吃饱饭么?每一棍都给我打瓷实了,谁敢让这不尽为父之责的孽障好过,我便让他不好过。”
家将们心中一凛,哪里还敢有半分留力,连忙纷纷加大了力度,就差没铆足吃奶的劲打了。
“啪啪啪!”
每一棍抽下去,都震得